两年了,我又回到了这里。
这里是我开始觉醒的第一站,这里充满了心酸,挥洒过汗水,当然,也收获了感动,见证了成长。
那时候的我尚且懵懂,毫无经验,更不专业,每天只能靠极高的热情与不懈的认真弥补自己的不足。
在这里的两年,带了一群远超我能力的孩子,多少次黔驴技穷,多少次歇斯底里,多少次无助崩溃。多少次想过“算了”“就这样吧”,多少次默念王维审老师的那段文字——“在可以选择颓废的日子里,不要放弃希望;在艰难的行走中,始终坚持住初心;在看似走投无路的时候,推开教育的另一扇窗。”多少次自愈,多少次再起。
后来啊,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今天,时隔两年,我再一次站在了这片土地,睹物怀古,回忆那段回不去的记忆。
可是好奇怪,看着这里的一点一滴,我竟泛起一丝恍如隔世又恍如昨日的错乱感。
看着现在的学生们埋头奋笔疾书,我想,一年前,我的学生也是这般模样吧,他们当时会怪我吗?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四年前我在教室角落里张贴的那张小组合作表,如今已经泛黄发旧,感谢上天眷顾,感谢时光包容,四年了,它一直静静地待着啊,好像就是在等我,等我带走它。
我在教室里贴的壁画,在走廊里贴的身高贴,在展板上贴的卡通画,都还在。我仿佛还能看到我的孩子们在这里欢闹雀跃着量身高、比身高的笑脸,仿佛还能听到他们在给我打招呼,可一转眼,她们奔向各自的远方。不知道现在的学生还会不会来这里量身高,不知道再过几年我会不会变得淡然不再感伤。
三年前我在卫生间贴的小盒子还在被用,尽管它已经褪色甚至变形,但这并不影响它在发挥它的余热。
办公室还是我们当年布置的格局。我站在门口静静地想了一会儿——那时候在这里接待了多少家长,开导过多少学生,笑过哭过多少次啊,数不清也记不清了。
这些都不那么重要了,它们已经或即将被碾压进在时光的车轮里。
走过,想过,放下,前行。
与其睹物怀古,不如创造未来。
课间和学生闲聊了几句,好巧,她们的数学老师是远秀老师;好巧,遇见了同事的孩子;好巧,这群孩子在去年和我的那群孩子还打过一架。
媛媛老师生宝宝了,真美好。
校长的花儿更加葳蕤生光,生机勃勃。
大厅里展示着学生的陶艺剪纸等各种艺术作品,彬彬济济。
走廊上悬挂了新的书画,画如山水,笔墨横姿。
菜园里的瓜果桃梨在各自的生长时区积蓄着养分,年丰时稔。
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崔崔校长,晓敏老师,真真老师,佳佳老师,雪梅老师,宝凯老师,邰邰老师,还有昨天见到的斌斌老师,戴戴老师......啊,想哭。
崔校长依然可亲可敬;
晓敏更漂亮更有气质了;
真真老师依然那么温柔温婉;
佳佳胖了又瘦了,还是那么活泼可爱、尽职尽责。
雪梅老师更从容自如了。
还没来得及跟邰邰老师说说话,想念邰邰老师纤细的腰肢和开朗的大笑。
学校的氛围还是那么温馨、那么踏实。《大学》所言:“尧舜帅天下以仁,而民从之。”“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崔校长蔼然可亲,同事之间亲切友爱,说说笑笑共商共议共建共享。
我静静地听,静静地看。我想,学校的精神应该是养人的。在奋战一个学期之后,成长大于熵增,因此大家才眉目舒展,眼里含光,笑容淡然又不失明媚,状态昂扬且步履不停,脚踏实地又仰望星空。
学校其实一直在变化,变得越来越有味道,越来越有特色,变得越来越有底蕴,越来越有魅力。就像窗外那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不见其增,日有所长,渐出蓬蒿,直待凌霄。
学生们在考场上奋笔疾书,锃亮的钢笔尖反射着太阳光在纸上跳动,像翩翩起舞的仙子,又像所向披靡的战士。他们又长大了一岁,她们将奔赴崭新的前程,祝福每一个努力的身影都能沐浴阳光,享受正果。
最后,做花是个细致活儿,静静的坐在这里,只专注于当下。这是一个心灵手巧的过程,也是一个定能生慧的过程。谢谢崔校长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