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母亲与我不相见已一年多了,至今,也难忘的是母亲的话语。

  那年冬初,外婆去世,母亲的神情变了,正是冷落初冬的日子,我在上海,接到妹妹的电话,带着妻子与儿子奔丧回家,在表哥家中见到母亲,看到院中的灵棚,又想起外婆,不禁簌簌地淌下眼泪。也没有听清楚母亲当时说了什么。

  妹妹相继回家,母亲脸上有了思许高兴;而高兴只是暂时,这些时间,家中不是太好,一半为了外婆去世,一半是母亲为了外婆的去世而自责。丧事完毕,临近春节,我便没回上海工作,妹妹们也没回去上班,在家中过了一个团圆的春节,从此后,再无齐聚的春节了。

  在丧事中,因心情不好,特别想喝酒;在外婆丧事即将结束的时候,吃饭时我因生气,便没吃饭,沿着儿时走过的路走了一走,这让母亲不放心。其实我那年已近三十,我只是想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但我还是喝醉了,那天,再次和表哥吵架,也是那天,我摔了自己当时最喜欢的手机,还是那天,在我躺在地上,脑子还清醒的一刹那,我看清的使更多人的嘲讽,直到很久以后,我都不愿去那个村庄。

  我们回去了,回到家。我说我回去了,母亲在帮我收拾,妹妹们多,母亲向她们多叮嘱了些。她忙着和她们说事情,不经意间透漏出更多的是伤心。我因酒醉后不舒服,便没有插嘴,直到我和妻子儿子离开回上海,我的心情还是不好,也从此时,母亲便很少开怀颜笑。

  之后的时光中,外甥和小外甥相继诞临,母亲一直笑着和我说她想有个孙女,直到女儿出生时,母亲脸上开心的笑了。

  天气热的时候,母亲也会喝点冰冻过的啤酒,天冷的时候,母亲也会尝试者喝点白酒,但每次喝酒之前,母亲都会把酒倒出来些,这是习惯,多年来母亲未曾改变。我也曾想让母亲在天冷的时候喝点黄酒暖暖身体,可是从未成功过,母亲习惯不了黄酒的味道。

  很多年前,临近春节,与母亲和妹妹一起回家,当时住的地方很偏僻,离汽车站有二十多里路,记得那天起床特别早,母亲带着我和妹妹两人,一起步行去车站,当时的天气很冷,母亲带着她她习惯带着的头巾。在与母亲和妹妹的说笑中,我们到了汽车站。

去的太早,回家的长途车还没到站,母亲对着我和妹妹说:“你们在着离等着我,我去买点早饭。”说完母亲转身就去了,我记得当时我站在汽车站的护栏边,看着母亲一步步的走远。

近几年来,母亲和我一样,依然还在东奔西走,家中光景一年比一年好,妹妹们也相继成家。母亲的性格要强,幼年是父亲赌气离家,母亲带着我们兄妹四人也可以收秋;自外婆去世后,母亲常常自责,很多时候在想念外婆时,悲伤不能自已。

  可如今,那带着包头巾的背影,我何时能在相见。

想您了,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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