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谈贺修朗诗二首
古代文人有“风乍起,吹皱一湖春水”的绝妙词句,然而却也有“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的调侃,一时间成为佳话,且流传至今。
包括风雨雷电在内的大自然是没有情感的,若有,毛泽东也就不会写出“天若有情天亦老”的诗句了。但人们却往往又总认为天是有情的,也是有灵的,不然,为什么当人们遇到灾难或苦难时, 总会呼天抢地呢?
其实说到底,这些都不过是一种心理作用罢了。但正因为如此,也就在人间敷演出了若干多的喜剧悲剧以及一众文艺作品来,丰富着人们的生活,寄托着人们的感情,很多时候,人们都是借用文艺作品来评判社会以及一切是是非非的。
比如秋,古人有“悲哉,秋之为气也!”的哀叹,后人亦有“秋风秋雨愁煞人”的诗句。当然,今人也有颂秋的《秋声赋》之作,一时间也鼓舞着人们的精神。从古人造字来看,我以为,这个“秋”字应当还是不错的,《说文解字》里是这样说的:“禾榖(谷)孰(熟)也。”用现在的话说,也就是“丰收的季节”,照字面上看,也有着“红红火火”的意思。
笔者最近翻看“兰津诗社”主办的《兰津诗词》总第51期,见到贺修朗先生有两首以秋为题的七绝,一为《秋风惹我写新篇》:
惯听夜曲立窗前,
小醉楼头月一弯。
最是浓情吟兴起,
秋风惹我写新篇。
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想必瞌睡是比不上年轻人了,所以经常站立在窗前,听着远远近近传来的曲声,这曲声也许是年轻人高亢的歌声,也许是如他一样的老年人咿咿呀呀拉着的二胡声,这个不必细究,终归是在他听起来比较悦耳的音乐声;这天晚上,老人刚刚饮了点小酒,略有些醉意,耳朵里一面听着曲声,一面习惯性的抬头仰望,只见无垠的苍穹中,那一弯如钩的新月冉冉升起,而正当此时,一阵凉风恰到好处的轻轻柔柔地拂面而过,刹那间,不知是惊醒了醉意,还是唤起了诗意,老人想吟诗了,想写新篇了,这一切因何而起?原来都是那“秋风”,“惹”得人心不安了,借用一句当下年轻人常说的句子,那就是“都是秋风惹的祸”。这秋,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一个字:“美”呀!两个字:“真美”呀!
再一首是《秋色吟》,这个就更加是与古人唱“对台戏”了:
一入秋来景色新,
风清气爽润心神。
山河自有时常在,
留得天然是本真。
这首诗很直白,几乎不用做任何解释,笔者以为最值得一提的则是末句“留得天然是本真”。据笔者所知,贺修朗先生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似乎曾经有许多次机会能吃上“国家粮”,但机会都与他擦肩而过,可他却从不抱怨,还是干他的农活,二十多年前,在阳由垸里率先搭起大棚种蔬菜的就有他,前几年,他还在起早摸黑地栽种西瓜,这两年年纪大了,不能日日夜夜地守在瓜棚里了,他才将菜地改种大蒜等作物,而一有空,他就或在书房里,或在大门口摆上张小桌子,看书或者写诗。我想,这大约就是他所说的“本真吧”。古人有“耕读传家”的家训,修朗先生也是多年来坚持着一边耕一边读,我觉得,他似乎是真正意义上最后的耕读之人了,不知能否得到大家的认可?古人云:“诗言志”。我以为,这首诗也许可以作为其“注脚”。
除了这两首外,该刊还发了他另外几首诗,虽算不得什么“大作”,但有几处还是可圈可点的,比如七律《鸟语花香我的家》的颔联“蓝天垂钓云斟酒,绿叶筛风浪煮茶”,别的且不说,一个“筛”字,就把全诗弄活了。说此,是讲修朗先生还是尽力在锤炼字句的,而且也有了些“诗意”。
呵呵,有点扯远了,不赘述。
2019年5月7日
贺修朗先生(左)与笔者
摄于“三峡人家”景区 (2019.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