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热点
今天我们要研究的教育热点是教育设计研究,简称EDR(Educational Design Research)。
此外,在国际上它还有一个很受欢迎的名称,基于设计的研究,简称DBR(Design-based Research)。
两者的实质是一样的,都是围绕教育的设计研究。
DBR最大的特点
相比于以往的研究方法,DBR最大的特点也是最不容忽视的一点是,DBR是一个整合设计与研究的系统化过程[1]。
为什么说DBR是一个整合设计?
在研究的系统化过程中,DBR又能帮到你什么?
现代教学方式
我们在和其他教育研究者交流的时候,不可避免谈到现代新式、开放的教学方式,比如建立学习共同体,开展知识建构讨论等,这种教学方式的落实,给教学带来了诸多挑战。
当研究者想采用传统实验时, 无关变量需要控制,实施的程序要求相对固定,实验过程中学生彼此需要隔离,研究者要保持价值中立等等。
试问,
课堂活动的主动权本就在学生手中,如何在动态、灵活的学习过程中控制教学活动的走向?
学生不是没有思想的物品,又怎么忍心强行限制学生的真实学习?
在鲜活的课堂上满是好奇心的学生中,教师如何与学生保持距离和中立?
再者,学习是连续的,从个人的真实观点到理论的建构,是一个不断迭代的过程,一个学期都有点短,实验又能持续多久?
DBR的故事
有问题,就要有解决方法。
下面我们脱下问题的伪装,漏出DBR的锋芒。
这是艾伦·柯林斯(Ann Brown)2004年在学习科学杂志上发表的关于设计研究的文章[2],文章详细指出,设计研究出现在上个世纪90年代,是由安·布朗(Ann Brown)等人引导和发起的运动。
安·布朗一生具有神迹般的传奇色彩,13岁才接受正规学校教育,24岁便获得了心理学博士学位,作为一位学有所成且声名卓著的实验心理学家,安·布朗顶着学术界的不理解与批评,在1992年发表了《设计实验:在课堂情境中创建复杂性干预措施面临的理论与方法论挑战》,对DBR进行了总结。
然而正当其砥砺前行之时,病魔不期而至,1999年6月4日,安·布朗因病去世,享年56岁。
但安·布朗的工作为后来者开辟了广阔的探索道路,正是由于其在学习研究方法论转变上的奠基性工作,学习科学研究才在其后取得了迅速发展,形成今日如此兴盛之局面。
艾伦·柯林斯从人工智能与认知科学的视角,引入工程科学中“设计”的概念,为学习研究创造崭新的“设计的科学”[3]。
安·布朗和艾伦·柯林斯发表了DBR的基本框架,而DBR则为今日的学习科学插上了腾飞的翅膀。
DBR的定义
为了更科学的解释DBR,我们先来了解一下DBR的定义。
当前学术界比较认可的定义是Barab&Squire在2004年提出DBR的定义[4]:
一系列研究方法,旨在产生新的理论模型,人造物和实践,用于解释说明并最大化影响自然环境下的学习与教学。
(制图者:陈泽璇)
详细来说:
一系列研究方法,不是一个研究方法,而是研究的方法论、研究范式;
会产生人造物,也就是具体产品,还会产生实践案例,实践过程中学生的学习方式也会跟着发生变化;
然后从具体产品和实践案例中所提炼出的新理论用来解释教学,并影响教学。
也就回答了文章开头提出的DBR为什么是一个整合设计。
另一方面, 研究得到的理论最终还是需要落地,到教学中去接受现实的检验,那DBR这把宝刀如何指导我们实践?
DBR如何指导我们教学实践?
在《剑桥学习科学手册》[5]中,描绘了DBR的核心要素特征,包括设计、理论、问题和自然情境。
基于DBR的这些核心要素,我们要解决三个问题。
第一,如何找到并解决真实情境中的问题?
DBR的起点就是现实教学中产生的问题,真实的问题就在现实的教学中找,比如,选择合适的评价体系进行预测,又如验证理论对问题的解释效果。
第二,形成理论是否真的靠谱?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理论往往过于抽象难以测量,我们可以采取溯因分析的方法,将理论物化到教学中,便可以借助课程设计、教学策略、技术产品、环境设计等具体形式加以观察,进而检验理论是否产生作用。这便要求我们对具体形式有较好的设计能力,同时也需要我们与其他教师或研究者切磋琢磨,不断更新完善我们的设计。
第三,如何开展设计?
DBR在具体教学情境中,通过设计、实施、检验、修正到再设计来干预实际问题的解决,我们要不断反思学生的学习是如何发生的,也要思考我们实施的过程与结果是以什么为代价获得的,是不是牺牲了学生的好奇心或者自主学习的权利呢,如果不牺牲这些东西,我们如何做得更好?除此之外,DBR还要求我们重视数据的收集与挖掘,及其对应的理论解释与创新。
数据多了,我们的教学研究才更有支撑。
分析多了,才知道如何更好处理教学与评价。
DBR通过形成性研究,采用“逐步改进”的方法,把最初的设计付诸实施,检验效果,根据来自实践的反馈不断改进设计,直至排除所有缺陷,形成一种更为可靠而有效的设计,这便是DBR的系统化过程[6]。
DBR的可靠设计越多,可供参考的教学设计便越多,学到这些教学设计的本领,你能更懂你的学生。
参考文献:
[1]顾梦婷,张义兵.基于设计的研究在知识建构阅读教学中的应用——以小学科学课“蚕的研究”为例[J].数字教育,2018,4(03):69-74.
[2]COLLINS A,JOSEPH D,BIELACZYC K.Design Research:Theoretical and Methodological Issues[J].Journal of the LearningSciences(S1532-7809),2004,13(1):15-42.
[3]Oliver.知识建构的“效率”问题——兼论“基于设计的研究”(DBR)[DB/CD].Oliver的知识建构之旅,2019.10.
[4]Barab, S., &Squire, K. (2004) .Design-based research:Putting a stake in the ground[J].The journal of the learning sciences, 13 (1) :1-14.
[5] R·基思·索耶主编. 剑桥学习科学手册[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 2010.01:177-194.
[6]梁文鑫, 余胜泉 (2006) .基于设计的研究的过程与特征[J].电化教育研究, (7) :19-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