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嘟嘟一直不肯去睡,小脸趴在我里屋的窗台上,嘴里还不时的发出:哼哼声。它是踩着煤堆站在窗前的。前几日,家里为防寒,买了两吨煤,这下嘟嘟的脸真正成了个花狗腚。它天天在煤堆上窜上窜下的跑,还叼来了一个纤维袋子,玩累了干脆就趴在了这个袋子上。
我和老爸一出屋,它还是会往身上扑,抓得我们浑身是煤黑的印迹。
后来我找了一块栅布,把煤堆整个的包裹住了,又在顶部压上了一块石棉瓦。这回嘟嘟虽然照样能爬上去,可毕竟是干净了不少。
昨天上午两个姐夫来家里帮忙,把窗前的塑料扣上了,我把嘟嘟的小房子搬到了扣好的棚子里,这里比它原来住的仓房要暖和的多。可它居然不喜欢这里,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里满了哀怨。
“它大概是在老屋子住惯了,对新环境有些陌生。”
我心里有了些感触,狗和人一样,都是有情感的。
“你要干嘛?这里多暖和?”
我只好起来,披上了件棉衣上了外面。
嘟嘟见屋门一开,赶紧从煤堆上下来,撒娇的躺在了我的脚前。
我用手摸了摸它胖呼呼毛绒绒的身子。
“你是真的该减肥了,浑身的肉。来,我看你为啥不进窝。”
说完,我起身蹲在了它的小窝前。
嘟嘟见我蹲在它的窝前,它一低头进了它的小笼子里。它的小笼子周围被我用一床褥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前门处留着。
“乖,这才是好宝宝。”
我把手伸进了它的笼子里,它轻轻的咬啃着我的手。
它的小窝底部是一块压缩的海绵板,里有一个毛绒玩具,还有一个褥单,本来褥单被我叠得板板整整铺在海绵板上的,可嘟嘟太淘气了,每天都会把褥单和毛绒玩具叼到煤堆旁,或院子里任意一个角落,到了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它的玩具和褥单又都会回到它的小房间里。
我有时会把褥单从它怀里抢下来,重新叠好放进去,可它还是会把它拽了个稀巴烂,搂在怀里,还瞪着大眼睛气愤的盯着我。后来我索性也不管它了。
“好好睡。不然给你关仓房子里去。”
我把手从它的嘴边挪了过来,拍了拍它的头,起身回到了屋。
可我的脚还没走到炕沿边,嘟嘟的小脑袋又出现在了窗台上。
“你到底要干嘛?”
我一出去,它马上乖顺的躺在我的脚前。
“你是不是少揍了。”
我真的有些生气,本来屋里暖和和的,我都躺下了,正在手机上写小说,它可倒好,一直不消停。
嘟嘟听见我的吼声,耷拉个小脑袋,悄悄的进了它的小窝。
“不许出来,否则打你。”
我狠狠的指了它一下。
虽然快十点了,我每次出去,都会打开门灯,照得比白天都亮。
可就在我还没来得及打开房门的时候,它竟一下子跑到了我的脚前,看样子是要和我一起上屋。
“你这臭狗狗,给脸不要脸,看我不打你。”
我弯腰把嘟嘟抱了起来,狠狠打了它两下,又走了几步,打开塑料棚子的门,给它扔了出去。
“和小孩一样不能惯。”
被扔出去的嘟嘟不停的在扒门。嘴里一直的哼哼唧唧的叫着。
“进来吧!看你再作不?”
过了几分钟,我把门打开,嘟嘟一溜烟钻进了它的小窝,一宿没出来。
可在第二天晚上,嘟嘟又是一次次的爬上煤堆,趴在窗台上,哼哼唧唧的一顿作。
“你这是作习惯了是不?还是皮子紧了?爸,你去管管它。”我有些不爱动,听老爸开门的声音,我便想叫老爸出去教育教育这个讨厌的狗狗。
“你怎么回事?为啥天天作?”
老爸的嗓门很高。
“进去,不进去,打你。”
任凭老爸怎么吼它,又一次次把它塞进窝里,可嘟嘟就是不在里面趴着。
“不行,我管不了它了。你来看看吧!要不把它放屋里吧?它可能看这棚子害怕。”
老爸不止一次提过,让嘟嘟上屋里住,我没同意:怕它晚上拉屎撒尿的不好办。
“等我揍它去。”
我其实根本舍不得打疼它,只是吓唬它。
站在了嘟嘟的身边,我蹲下身子。
它的眼睛里满了委屈和失落,似乎什么东西被它弄丢了。
“你的宝贝丢了?”
我来到它的小窝前,伸手一摸,毛绒玩具在,褥单不见了。
噢!原来它是要那个从下生就陪着它的褥单。可怎么办呢?褥单被老爸绑在了塑料门的框上,外面还用塑料布里外缠裹住了,用透明胶胶了好几遍。
“对不起!嘟嘟,门不严,你的褥单挡风用了。这样吧,我再给你找一件东西去。”
我摸了摸嘟嘟,它好像听懂了一样,坐在了门口。
进了屋的我一顿翻箱找柜,找了一条我的旧裤子和一个坎肩,送进了嘟嘟的小窝,它进窝后,用前爪子紧紧勾了过去,小鼻子还动了几下,大概它闻出这两件东西有股潮湿味,根本不是它原来的那件,不过它还是搂着它们在窝里安静的睡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