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去年停更的小文』……
“单子”胡彤敲门。
“谁啊”单子推开门,迎面撞到胡彤,不由呆住。“你怎么来了?”
“单子,是谁啊?”黄衣姑娘一手毛巾包着长发,正在擦拭,水滴还在往下滴落。
胡彤扭头转身就跑,沿着楼梯一路小奔。
“哎,……”单子的话没开口,就不见了人影。
“怎么回事啊?”
“没事儿,姐,我一朋友,可能有点事儿。我先出去一趟。”单子拾掇好手里的活里,出门走去。走到楼下,眼看着胡彤的车驶出了小区。单子翻身骑上摩托车,追了过去。
出小区,右转,胡彤的小红车在前面的红绿灯口停着,单子加大马力,呼了上去。
“喂!胡彤,是我。”单子大声喊着,胡彤只是目视前方,对旁边的一切毫无知觉。单子拨通手机电话,只是“嘟——嘟——嘟——”
这丫头并不接电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绿灯亮起,后面车的喇叭轰鸣起来,胡彤才反应过来,一脚油门,也才发现一侧道上的摩托车主正是单子,她驶过马路,在对面的一侧弯道边上停了下来。单子也开了过去。
“怎么了?”
“没事儿。”
“好好说。”
“想你了。”胡彤忽然一把抱住单子,眼泪直往下窜。这个拥抱有些突然,单子有些不自然地后退,又很快定住,“去我家吧,有什么事慢慢说。”
“不去。”胡彤一把推开单子,扭头回车上去。单子一把拉住,“我们交往吧”
“你说什么?”
“那是我姐。做我女朋友吧。”
“哦。”
“哦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不说想我了?”
乡郊小舍,院门外牌子挂着“西舍”二字。看台临湖的躺椅上,两人并排坐着,萤火虫在湖面闪烁,黄色斑点的小狗在一边溜达着。
“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感觉的?”胡彤仰头看着满天繁星问着。
“不知道。这不重要吧。”单子伸手揽住胡彤肩膀,“这样多好。真实的感觉真好。”
胡彤开始笑,浅浅的笑,使劲的笑,笑到无法抑制,笑到站起来捂着肚子,还是不停地笑。单子坐着不说话,乐悠悠看着胡彤笑到抽,笑到眼泪溢出来。
笑到不能自已,胡彤的笑变了样,眼泪成了大滴大滴的珠串往外跑。“单子,你知道徐子浩吗?你不知道,当然你不知道。有时候我以为我忘了他,有时候我以为我忘不了他。”看着微笑着的胡彤,欢乐着的胡彤,转瞬变成悲痛不已的胡彤,单子收住了笑,依然静静坐着,“你说,我听你讲。”
有时候我会想徐子浩是不是我想出来的一个人,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只有孤独,无尽的孤独。
我没谈过恋爱。你知道庆雨方吗,我和清泉打赌,赌我也可以。可是没有,那让我恶心,我想不通为什么人们要恋爱。
“小彤你看着我,现在我们在一起。”单子立起身来,拥着胡彤的双肩。
“我知道,我知道。单子,所以今天我必须说给你听也是说给我自己听。我,胡小彤,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爱一回。”胡彤一头砸进单子怀里,眼泪无声地流淌。
尚湖水平静如一面镜子,皎洁的月光洒在湖面,一扫那无尽的延绵不绝的孤独。
一切过往都已远去,现在她在这里,徐子浩没有了,无尽的孤独没有了,生命里所有的落寞连带着哀伤的黑色背景通通地消失远去。胡彤心里那块永远也捂不热的冰忽然开化了,所有一个人快乐的尽头原来藏着无尽的绝望,那里头却是至深融合的渴望,在这一晚乐极而泣的眼泪水里它们通通流淌了出来。男人和女人为什么在一起,为什么要谈恋爱,她执着已久的这个问号,似乎已经不再是个问题,因为此刻它已经发生了。胡彤脑海里回旋出老电影《爱情故事》Love Story的主题曲Where Do I Begin,熟悉的旋律瞬时弥漫整个小院。
Where do I begin
to tell the story of how great a love can be
the sweet love story that is older than the sea
the simple truth about the love she brings to me
Where do I start
With her first hello
she gave new meaning to the empty world of mine
There'd never be another love, another time
She came into my life and made the living fine
She fills my heart
She fills my heart with very special things
with angels' songs, with wild imaginings
She fills my soul with so much love
that anywhere I go I'm never lonely
With her around, who could be lonely
单子的吻深沉而延绵不绝,好似那里藏着无尽的生命的源头。
这一晚,胡彤睡得很好,从未有过的甜蜜梦乡再次向她开启,那婴儿般的镌美睡眠。沉沉的睡意笼罩全身,大概是尚湖上那一弯月色的庇护,或者是她的那轮月亮终于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