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根据语言中的小宇宙的活跃情况，我们把语言分为两种：表现语言和交往语言。前者是为世界而表现的，来自所有生命固有的愿望的内部需要，要实现自己，需要对自己显示自己的存在；后者则需要让确定的存在了解自己。然而宗教与艺术的表现语言与纯粹的交往语言之间很难划定一条清晰的界限。
38、 图腾于禁忌可以被视为语言的宗教表现形式……图腾的事物作为存在，是不可获得，不可消除的。它代表了一种事实，是一切事实中最真实的事实。
39、对于人类醒觉意识中的这两种言语世界的广泛性，我们还很难形成一种观念。表现语言最早是与禁忌的所有宗教严肃性一起出现的。它不但包括重要的与严格的装饰，而且包含庄严的仪式。
40、所谓装饰开始时就是出于某种艺术的观念，它用没有生命的、惰性的事物充当表现的工具，此外，还有相同意义的衣服、纹身和个性化装饰等。
41、 十九世纪的研究者曾经试图考证，服装起源于人类早期的羞耻感和实用的动机，结果只能是徒劳一场。事实上，只有将服装视为表现言语的一种手段，才能理解他的含义。
42、 过去的语言研究中的根本错误在于将广义的语言与人类的文字语言混淆起来——不但在理论上如此，并且在实际中也是常是如此。广义的语言就是如上面所说的各种表现语言。需要指出的是，这里所说的文字语言，既包括作为口头表达内容的语词及其组成的句子，也包括作为书写形式的文字及其组成的句子。
43、语言科学对于动物和人所共同惯用的各种各样的言语方式还是了解得很少。语言学者看到的领域相对来说要广阔得多，而文字语言因为无法单独存在，实际上在言语领域中的地位比我们想象的要小得多！
华杉笔记：
语言只是符号的一部分，沟通借助于符号系统，语言只是其中之一。斯宾格勒所说的广义的语言，就是符号系统。至于文字语言，又分成了两个层次：口语和书面语。斯宾格勒说，文字语言不能单独存在，而在文字语言中，书面语又无法单独存在，口语永远是第一位的。
在《超级符号就是超级创意》一书中，我按传播能量把符号和语言分了三个等级：
（1）
超级符号。
（2）
口语，传播是一种听觉现象，所以是一种口语现象。在口语中，我们又使用“口语套话”，或者说叫顺口溜、超级口语。因为口语套话来自前文字时代，是人类数万年知识经验存储、传播、传承的最高效容器，而且人们对口语套话没有心理防线，俗语不设防，押韵就相信。
（3）
文字，书面语。书面语尽量不用，我们只是把口语写成文字书面语用于阅读，阅读属于眼睛，而口语呢，眼睛能读，嘴巴能念，耳朵能听。你是愿意只用人的眼睛，还是眼睛、嘴巴、耳朵都用呢？记住，传播是一种听觉现象，是口耳相传，不是靠递眼色。
相关研究还可参阅沃特尔·翁《口语文化与书面文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