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棒,对不对?”她眼睛亮亮的,像是等待大人夸奖的小孩。
他看不惯她这样子, “这匹小马温顺,有本事你换朕这匹马试试。”他将自己这匹马让给她。
“好。好,好高。”她以同样漂亮的姿势上了马,结果发现,好高。
让你得意。
“没事,放松,和之前一样。”
“这匹马野着呢,坐稳,不会骑也要装作会骑,如果它感觉到你不会骑,它就会欺负你跟你作对,不听你的话,使劲地把你摔下去。”
她坐直身子,勒紧缰绳,夹紧马腹,看上去不错,一般人都看不出来她刚学会骑马不久, “哼,欺软怕硬的家伙。”她轻哼一声,看样子是暂时唬住了马。
“驾!”马慢悠悠的走了起来。
一切都很顺利。
突然,马发狂了,使劲地想把莳南君甩下去,很显然,它成功了。
莳南君从约两米高的马上摔了下去。
她在下落的时候,她看见了那匹马得意的眼神,高高仰着头,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清楚地看见了它眼里的不屑,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她想养只小动物了,很可爱。
随后她落入了一个带着热意的怀抱中,温暖而结实的胸膛,有力的心跳,往上看,是白卿离的那张俊脸,鬓若刀裁,眉若远山,眸子冷冽,让人心动。
白卿离在她落下时,接住了她,以公主抱的方式,她的手不自觉地环住了他的脖子,一时间,俊男美女,好不相配,粉红泡泡不断。
底下议论纷纷。
宫女甲:“谁说皇上和南君小姐不和的,消息严重有误。”
宫女乙:“我看南君小姐和皇上分明是相爱相杀嘛。”
宫女丙:“要不我们来赌赌,看皇上什么时候能娶到南君小姐。”
宫女丁:“什么嘛?南君小姐才不会嫁给皇上呢。”
…………
“谢谢,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吗?”她微笑。
他放她下来。
“对了,这匹马送我,好不好。”她指着把她摔下来的这匹马。
“不可以,这是属于朕的马,难道你要横刀夺爱?”他自然不答应,他可不是父皇,什么都依着她。
“那算了,我从马上摔下受了惊,就先告辞了。”
“准。”他以为她会缠着他,甚至搬出父皇来强迫他来答应。
她回了她的莳南院,找出了白叔叔给她的空白圣旨,提笔写字。
圣旨大意是,那匹马归她了。
所以,她靠着这纸圣旨,作威作福,狐假虎威,将马领了回来。
她这可不是假传圣旨,宫里人都知道她手里的圣旨,是老皇帝给的。她专属的,别人拿了也没用。老皇帝的圣旨,白卿离也忤逆不得。
她向看马师傅,问了照顾马的技巧和注意事项。
不过,这匹马可难搞着呢,现在都不让她近身了,一点都不乖。
她在院中抄经书,这匹马就被拴在一旁,当然还是有个三四米的距离的。
“对面的马,你有名字了吗?有名字就哼一声,没名字就闭嘴。”她喜欢抄经书,因为抄写经书需要心无旁骛,认真,而且她抄经书抄得很开心,抄经书,心能得到快乐安宁。她没有不认真,相反她很专注,安安静静,嘴角挂着笑,语气也带着笑意
“不说话,不看我,不理我,不应声,那我直接给你取名字。叫四不得了,不难听。”她看都不看它一眼,直接赐名。因为她要抄经书,懒得理它。
它被拴在这,很烦躁,那个女人竟然给它取了一个那么难听的名字,它有名字了,而且她看都不看它一眼,很欠打。
好吧,刚才她不理四不,四不很恼火,但四不现在更恼火。
莳南君将所有该做的做,带着满满的好心情来理会,她新的朋友,四不。
四不的眼睛很大,又亮,睫毛是很长很长的那种,黑色的毛发油光发亮,约有两米高,腿上的肌肉健壮有力,马背上的线条流畅,黑色的马尾巴自然下垂,是马中翩翩少儿郎。
不愧是她选中的马,越看越好看,都说动物的眼睛是最有灵性的,果真如此,永远都不会看腻。
“四不,四不,四不,四不,四不,四不四不四不。”她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它的名字,似乎是上了瘾。她望向它的目光太过温柔,她嘴角的笑意太过璨然,她的嗓音太过温和 。它焦躁的情绪不知不觉间消失。叫四不也不错,这个名字也很好听。
慢慢,她向它慢慢走进,它低头,看着比它矮了很多的小人,她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它突然觉得。她伸手摸着它的头,帮它顺着毛,她的手很温暖,也很舒服。她的气息快要把它包围。
“真乖,四不。”它听懂了,她是在夸它。“乖,四不,我是莳南君,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请多多关照。”她亲了它一下,作为契约,作为见面礼。
“四不,饿了不,我带你出去吃草。现在还早,可以在外面玩一个下午。”她看了看湛蓝色的天空,最后好心情地弯了弯眼。
反正,它认了,从今以后它叫四不,它的主人是她,莳南君。她以后会好好待它,它就是知道。
她牵着它,慢悠悠的走着。
有马不骑,她该不是,之前从马上摔下来摔怕了,不敢骑马了吧,早知道之前不闹了。
“乖,四不,别想那么多,我胆子没那么小,只是我现在还不会骑马,这里人多,容易出事。”她的话语里带着安抚,她一眼就看穿了它的心事。
“四不一直都很棒,尤其是把我从马上摔下来的那一刻,帅呆了,像个高高在上的王者,桀骜不驯,把我都看呆了。尤其是你的眼神,不屑又傲慢,身上带着刺,真是可爱极了,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呢,他的名字叫柯景苏,和你一样可爱。四不,我们要去的地方很美,有辽阔的草原……,”她说了很多,安抚着它,它喜欢她安静的样子,也喜欢她说话的样子,但无论怎样,她的的眉梢,她的眼角,她的眸里,她的嘴角,都带着粲然的笑意 。
“诶,白卿离,等等,别走。”就是那么巧,在路上,她遇见了白卿离,他看样子很闲。
“不要唤朕名字,这是大不敬。”他很冷漠,嗓音也是。
“你也不能拿我怎样。”她不以为然,笑着开口。
“恃宠而骄。”
“你有时间吗?继续教我骑马,好吗?”温和的嗓音带着笑意,蛊惑人心,却很诚恳。
“你以为朕很闲。”潜台词是朕很忙,一边玩去。
“而且,抢了朕的马,还敢在朕面前晃悠。”这不是找死吗?
“是我的错,白卿离,横刀夺爱,对不住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一直以为你很闲,否则怎么有时间天天和我作对,而且,你很细心,也很有耐心,骑马骑得很好,人又很温柔,如果是你的话,会是一个很好的师父,既然你很忙,又不待见我的话,我就先走了,回见。”
古人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是很有道理的,因为你对她根本发不起火来。而且,她句句说的都是好话,语气诚恳,实在叫人发不起火来。他现在很火大。
“朕没说,朕没时间。”言下之意,就是答应了。
这句话,立刻让她离去的身影定住,她回头,然后转身,素白色的衣裙甩出好看的弧度,她的笑带着欢喜,配着初春正午的阳光,不浓烈,不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