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知道这是在梦里,跟着爸爸去一个什么地方,上一句话我还问他“不穿上衣,光着膀子能去吗?”待他与看门人说话时,竟发现自己身上已经穿了一件T恤。穿过那段异域风情的走廊后,又发现手机电量不足了,这个院子里的一堵残墙断壁后,能够看见一只巨轮的锚头,缓缓地移动,赶紧举起手机照相。它仍在移动,竟然还慢慢转了个角度,直冲这墙头压过来,它上岸了,这里也不是码头吧,但它几乎追着我往这边来,巨大的阴影遮住了半边天。此时此刻,就是现在,我回到了现实的早晨,后脑勺的发根里侵满了汗水,拂晓的凉风透过窗户,吹到腿上蚊子啃食后的小包上。
车轮在路面上碾压的声音,不比皮带轮在轴承上转动的声音小,摩擦是无声的,可运动是不得不出声的。隐约听见歌声,仿佛朱自清荷塘里渺茫的歌声,是的,有起伏,有强弱,在持续嘈杂的背景声里显得非常清晰。但是,变化并不大,犹如副歌里的过门儿,歌词只有一个,口字旁的“啊啊啊”,从远处抒情出一段悠扬的曲调,肯定不是呻吟。哦,不是一段,也是持续不断,一直悠扬的调子。现在几点啊?四点多吗,这是幻听还是幻想?是庙堂之上诵经的波涛吗?忽高忽低,忽远忽近,还是滥竽充数的竽声?我怀疑这自己,会不会又被拽会到梦境中,那个爸爸的后背怎么有点像一个同学?
水野弘元在《印度佛教史三论》中讲,佛入灭那年的三个月雨季期间,在摩揭陀国的首都王舍城,召开了佛典编辑会议(结集)。阿难在释尊后半生的二十余年间,因担任侍者而听闻这段期间内的所有教说,又从佛或其弟子们口中得知佛陀前半生的说法,所以听闻过全部教法,并将所听闻的都铭记在心。另外,作为出家僧团规范的“律”,则由最通晓律、持律第一的优婆离代表诵出。此后至少三、四百年间,都还是口耳相传着,至于以文字书写成经典,则是公元前一世纪以后的事情了。随后的第二三次集结,因“十事非法”及转译各地语言造成差异,形成部派佛教。法句经及譬喻经属阿含经“小部”或“增一阿含”。
佛陀的教法是由“法”与“律”所构成,因而对这教法的研究便称为“对法”与“对律”(阿毘达磨与阿毘毘奈耶)。阿毘达磨论书是对佛教作了详细的学问研究,而对诸法的分类、用语等,又作了严谨的概念规定,这些成果对佛学研究者而言,有很大的助益,但对以信仰实践为中心的一般学佛者来说,却无此必要,尤其违反佛说的存在论题,可以说更是有害无益。当时外道对佛教的学说,举出了四种代表性的论说,分别是小乘的毘婆沙说(说一切有部)、经部说(经量部)与大乘的中观说、瑜伽行说(唯识说),这些都是指小乘部派与中期大乘的阿毘达磨学说。大乘中将圣者分为声闻、缘觉、菩萨、佛四圣,而且后者胜于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