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人在深夜的牢骚。
中国式的家长,总有一种深深的忧虑,他们的孩子到底什么时候能结婚。
但是他们不知道,结婚这件事,不是什么时候的事,和年龄无关,和是谁有关。
他们错把结婚当成了人生的良药,可以治愈生活的顽疾。
生活的顽疾,纵然抱着本笔记记,也记不完,单单年轻人的穷就把所有都击溃。
不能用富足的精神来交高贵的房租,所以我们这类普通年轻人常慨叹,太特么穷了哦。
太穷了,所以无法面对生活的艰难,逃到深山老林里避世隐居,以为到那里就没人发现“贫”这回事。
遁入山林以避苍生,再出山的时候,人还是没有明澈,反而更加受伤,因为躲到终南山才发现,要交房租的。
人间最有意思的事,竟然连脱离凡世,都和“money”有关。
想当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渊明一定是个有钱人,他竟然能在深山得一草屋,屋前菊花几株,忙时耕种五谷,闲了饮泉赏月偷得几许清欢。
我这种五谷认不全的,成长的路上总是会听上了年纪的人说,过去的人淳朴,比过去更久远的古人更是在书里活得两袖清风,活得泰然置于世,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古人进山是为了出山,借山林“镀金”,好出来做官,原来从古早以前到现在,大家都一样,来到人间没有彻底纯然干净,少有人不为名利牵绊。
我想,人间既难有清净的所在,只能唯求此心光明,照亮所有迷惘的时光,照亮狭窄居所使它广阔无垠,我徜徉其间,穿过艰险的命运。
我心如泥潭,芜杂横亘,盼望着,有朝一日,觅得'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