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中午没有吃东西!
我抛下身后此起彼伏的惊叫、干呕、杯盘交错的脆响,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间。三下五除二把长裙里面的腰带解下来,肚皮哗一下铺到床上,有点像平时吃的凉粉,动起来颤悠悠却一副颠扑不破的样子,把空调冷风开大点,怕有折痕的地方起痱子。
肯定是昨天发生了什么!我要集中精神想一想!
有人敲门!愣一下,拖着这一大堆挪到门口:门上竟然没有猫眼!暗骂一声:就差这点钱啦!
“谁?”
“小赵,是我,组长。”
我们有组长吗?好像选了一个。我突然发现我的近期记忆在下降,上课时一直和我使眼色的那个臃肿人我应该很熟才对,难道他是组长?狐疑地开了一条门缝,防盗链还挂着。果然是他,后面好像还有什么人。他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我们能到你房间谈谈吗?”莫名其妙,谈就谈嘛,怎么那么尴尬?我打开门,让他们进来,才发现我比他们还尴尬:透明的像粉皮一样的多余肚皮从床边一直铺到门口,像我的裙摆。
进来三位,除了组长还有一位墨镜人和一位长发束起来的女同学。他们看着我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肚皮,挤坐到窗边的沙发里。组长突然说:“别收拾了,我们就不见外了。”边说边伸手进他自己的T恤,也抽出一条腰带来,里面的东西从衣服下哗啦啦地流出来,看着我诧异的眼神,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多了一部分,不过是胸部的。”我长出一口气:多亏我多出的不是胸部,一念至此,竟有些小确幸。
组长一抬手把墨镜人的墨镜摘下来,怪不得我觉得隔着墨镜像看一个无底洞:他的一双眼睛连同眼眶全是黑的,被墨镜一遮,漆黑一团。墨镜人抱歉地裂裂嘴:“手就不让你看了:每只手现在是10个手指,5个小的今天早晨发现,它们还在长。”束发女生也把头发打开,夹杂在长发里的是比戴帽人短许多的纸一样的没有褶皱沟壑的大脑!
事已至此,突然想起来昨天下午心理学老师课上一句话:情况就是这样啦。是呀,情况就是这样啦!但是怎么会成这样的?
房间里的四个人似乎是不同变异的代表,可是没有戴帽人。我迟疑着:“好像还缺一种类型?”组长看看我:“他们已经基本无脑了。不管他们了,我们共同回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吧。”
我已经回忆过了,拿出在课堂上溜号时列的时间表,四个人凑到一起,墨镜人的视力下降得厉害,几乎看不清我写的字,组长念一个时间段,大家想一想,补充一下。平时小组复习好像都没有这么认真,我们像过筛子一样把昨天的时间一段一段地筛出。课程内容都拎出来复习一遍。似乎没什么问题啊。
突然束发女生好像想起来什么:“昨天下午心理学老师的课,是不是要求每个人心中想一件目前心中最紧迫又最不想花力气的事情后就被催眠了?”
最紧迫又最不想花力气的事情?我记得当时的脑海里浮现是:一年锻炼出的马甲线眼看要没有了,在床上试着做了几组锻炼腹肌的动作也没坚持,跑几步都能感觉到肚皮的颤巍巍,这样放纵下去,不知会怎样?
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