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钱钟书先生说,婚姻就像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来,城里的人想出去。我不置可否的想,生活又何尝不是这样。
我们误打误撞冲进一个陌生的领悟,拼命命令自己去适应一种奔忙。千辛万苦换来的平淡后,又告诉自己不要安于现状,我们被迫去寻找下一个围城。
何时能安详?我们忙着草草收起梦想,全力吵嚷,企图听到这个世界的一点回响。所以,我们特别害怕失败,更惧怕自己突然变“丧”。
“丧文化”本是这个时代异军突起的一个新型词汇。它开创了一种调侃的方式,来发泄我们的绝望 —— 发展前景太过迷茫,前进的路太过漫长,我们洞悉并受困于自身无能。既然如此,就让我们躺一躺,就这样,到躺尸到死亡。
偶然和我妈聊天,“妈,我今天心情不好,请你喝杯丧茶。”她老人家一脸惊恐,“什么茶?你丧什么丧。”
哦对,在她们眼里,我们还是无忧无虑的年纪,每天高高兴兴的上课学习才是当代青年的历史使命,偶尔谈个恋爱,权当成长过程中的小插曲。每天把“丧”挂在嘴上,多消极,不健康。
2.
话题是老姐的那句“我最近就是不开心”挑起的。我听了赶忙机敏地转过头,向来生龙活虎的脸上果真少了些血色,本就不大的眯缝眼躲在庞大的四框眼镜仿佛失了神。哦,老典型的“丧理期前兆”。
其实老姐的故事我不是不知道。大概半个月前,她参加了一个全国性的比赛项目。由于平时工作努力,这次比赛她得到了公司经理的大力举荐和支持,集团董事长也明理按理指名要培养她。
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让姐姐对金奖垂涎欲止,从七月初到比赛,从选材到布景,忙里忙外大概倾注了五十天的心血。然事之不如意十之八九,一个评委不知什么原因的低分,导致了姐姐仅获一个铜奖就败兴而归。
“可是我就是不明白那个女孩明明都不如我怎么还得个银奖的!董事长事后的安慰态度实在是太过分了!还有,我怎么对得起经理的一片苦心啊。这不公平!”
我听着姐姐的牢骚,回敬给她一堆耳熟能详的大道理。直到她问我,“木子,你说我也什么快乐不起来的。”
我本想提醒她可能是突然闲下来有些不适应,或者是缺乏目标没有动力,亦或是还没放下走不出去。可是话到嘴边我却改成了:“你要允许自己丧。”
你要允许自己丧,不是说允许你不思进取,堕怠在原地。而是给那个对周围无缚鸡之力的自己,一个蓄积的期许。
每个人的一生的运气是不一样的,那个实力不如你的女孩可能碰巧今天出门命定“宜竞技”;所谓“高处不胜寒”,作为领导必须有顾全大局的能力,单从这一点上讲,董事长的申诉已经无可厚非了;而在这场比赛里,经理的角色从指导者变为朋友,这份情谊,不是简单一个金奖或者铜奖能衡量的,我们记着,感恩就好。
刨去这些外界因素不讲,你会发现,真正让你不开心的却不是自己,而是那些他人的评价,舆论的桎梏。这对在舞台上展示的尽善尽美的自己,是不是更加的“不公平”呢?
那这样,我们的“丧”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自取其辱,浪费时光。不,不是这样。你要记得,橡皮筋还有弹性极限,过度用力只会两败俱伤。我们看似堵塞在了人生的最低点,可只有突破之后,才能真正领略“箭在弦上”。
3.
我有一段时间也特别丧,脸上爆痘,身体抱恙,找不到工作,也没有方向。抱着手机葛优躺,感叹人世苍凉。
可也就是那段时间,我学到了好多调养身体的知识,尝试了很多看起来很傻的事。重新投入生活,我发现自己从来没如此有力量。
所以,亲爱的姑娘,“丧”不可怕,害怕“丧”才可怕。我们总要容许自己犯错,给自己时间堕落,然后在那段黑暗的岁月里,点燃绝地反击的希望。
一个人坚强久了会上瘾,努力久了也会有失望。我始终相信某位哲人所说:“你的快乐或痛苦都是真是存在的,从来不会因为这个世界上有更‘值得’痛苦的事而贬值分毫。”所以,给自己一个“丧”的时间去消化失败吧,像鲸鱼浮出水面,像蜉蚁钻出土壤--我们总要松口气去接受新鲜空气。
你要允许自己“丧”,就像相信自己有优点也有短处一样,为了避免堕怠,不防给“丧期”设个限--过了下一周,我绝对不再“丧”。
PS:老姐接受了我的建议,打算开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嘿,逃避可耻但有用嘛!
【记于与老姐聊完天的有感而发,补录的更文晚时奉上。
码字不易,戳个心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