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周四，工作日，周五的前一天。也不知道是谁约的谁，大概是杨梅想了，叫我出来喝杯酒。

下了班回到家，洗了把脸，稍作收拾。穿上近日才买的长款短袖，换上短裤，穿上凉拖，却小心翼翼地刮了胡子，还试着用水为硬发定型，最后好歹在手腕上喷了两口香水，两腕触碰轻轻擦拭，再向耳根处蹭了蹭。处理完毕后，挂上耳机，想着之前的ipods没丢该多好，打开滴滴，便起身往杨梅家出发。

出租车上，听着音乐，黯然地望着窗外，可是无处定睛。硬要说哪里值得停留的话，不过是汽车刹车时的尾灯，以及黑夜下渐显的杂色。对了，还有一条条扫黑除恶的亮红横幅。

       下了车，去杨梅家，这小区已经够老的了，老的都已经换了一波人住，地面这么乱，像是内脏都要翻出来了。七转八转才到了杨梅家，一开门，杨梅家的金毛就抱住我，我只敢背对着它，龟缩在门脚处。我也不是怕狗，它也不凶，只是被这么个大家伙抱着，还张着嘴，挂着舌，我是实在有些受不了的。杨梅无奈把狗拎到了笼子里，便上楼打游戏了。

打游戏喜欢自言自语，嘀嘀咕咕，会激动的拍腿，也会平淡的爆出粗口，酣畅淋漓，可是那屏幕画面明明这么卡，他就像是在汇报ppt。

二、

你的酒馆对我打了烊，和杨梅溜唱在空旷的1912，哼着歌，杨梅举起X，拍着关着门的future，凄凉的门像要倒下，一边不停的对女朋友赞叹这次的力度。

没有杂乱的霓虹灯，没有喧哗的引擎声，没有胭脂俗粉的打工女，没有口罩配香烟的未成年，只有塑料袋在凉风中摇曳，还有插满支架绿网的停顿装修。也好，有些人也能回老家看望看望父母，物色物色老实人。

有几个穿着热裤的女孩从不远处的便利店里出来，散发拖鞋，宽松的上衣，淡眉小眼瞧上去倒是挺正常的，我竟然多看了几眼。

一旁经过的黑衣女孩，满脸浮粉，睫毛长的都看不到眼睛了，走路内八感觉随时都会歪倒，余光再停留一刻，怕是要生眼疾了。

远处几个未成年跨过马路护栏迎面而来，欢声笑语着，欢声笑语褒义词吧，卖弄浮夸算了，我也不知道会给我这样的感觉，但肯定不是傲慢与偏见。他们走上我们刚下来的扶梯，想象着他们上完楼看到门前停业休息的白纸又会是怎样的浮夸。

三、

“师傅，南长街的酒吧还开么？”

“早关啦，锡城哪里的酒吧都么得啦！什么97啊，光阴啊都关的啦！”

“咦，那有没有影响到你们？”

“当然啦，以前晚上随便打的就是去酒吧，现在生意至少减三分之一！”

“哈哈哈哈哈，不容易的，扫黑除恶，民不聊生啊！”

“是啊，而且之前载的都是大白腿，漂亮女人～”

        “现在漂亮女人都不出来了，她们都去哪了呢。”

        “对头，那些个骚女人都不在喽！你看我现在载客，都是像你们这样的光棍棍，我要载骚女人！骚女人！”操着愈发上扬的四川口音，一提到骚女人，越是激动。

         “到了奥，光棍棍们。”

         “谢谢师傅啊！”

         “好嘞再见～”

四、      

南长街一如既往的人多，放眼望去老少妇孺，种类繁多。大门前的红灯笼倒是喜庆，男女老少的着装也是让人舒服自在的鲜艳，踩在石砖上，正是有些胳脚，才会有由下及上的踏实沉重感。

进入南长街，一群人围着一个小舞台，舞台前中年着装的年轻女人唱着爸妈们听的歌，对过的男人吆喝着自己的商品，然后一手将一个小陀螺弹到了天上，飞的老高，还会发亮，神奇的是，它还会落回到原地，可我却一点也不感到惊奇。

刚刚司机师傅说97关了，我便和杨梅提议去繁花看看，于是向左上桥，下楼梯处，有一个掉落在垃圾桶旁的饮料瓶，我看着饮料瓶，好一会儿，才上前捡起放入。

桥上有看上去不太城市的女人，靠着身后的河流自拍着，不断调整角度，下颚骨一会儿朝上，一会儿朝下，大概依旧不满意，就下了手机，眼看就要与我对视，为避免她的尴尬，我便立马转正头看前方，如果是漂亮姑娘，就无所谓尴尬了。前方正好有两三女人露出雪白的大腿，跟随在一旁的是三两男胖子，想着他们应该会有一个好去处，我和杨梅便不紧不慢的跟上，一边瞅着女人们白而直的腿和那随之扭动的屁股，一边不放过女人们转头露脸的时机，时不时也会注意一下男胖子的穿戴。后来，他们右转走过小桥，进了一家还在营业的商务KTV。

五、

沿着KTV一旁的小河走过，一旁有一个长桌，周围坐着大约十个打扮精炼的青年男女，他们谈笑风生，互相敬酒，一副惬意模样，我好奇他们怀揣着的会是什么样心事。

羡慕的走过长桌，右转10米，便看到了繁花，竟还在营业。 门前站着几个抽着香烟的黑色装束姑娘，朝我们瞥过一眼。走过繁花大门，长廊中正好走来带着口罩，步履紧凑的矮个女孩，自以为酷酷模样。犹豫片刻，决定进去玩玩。走进长廊，一旁的亭子里有一个穿着旗袍，盘着头发的气质女孩，我倒是喜欢旗袍的，莫名有气质，就连t12上面浴室里的姑娘都因穿着旗袍而与其他不同。

进入酒吧，大概是礼拜四的原因，这个点竟然还有空位置，营销一开始帮我们挑了个靠后的位置，旁桌的两个女孩有一点好奇的看着我们，我们并不怎么满意，于是让营销带我们上前，转了几个弯，扫过一圈的女孩，并没有特别入眼的，最后我们坐在一个离舞台较近的小桌，后面是一个两张桌子拼成的长桌，上面有数十瓶啤酒，桌边好像三两姐姐玩着手机，我还并未在意。

安排入座后，营销男带着营销女给我们看起菜单，音乐有些吵，我们凑近耳朵交流着，营销女站在桌子对过，没有主意，只时不时看向我又看向男营销，沟通了啥呢，不过是无脑无由的往最贵的推荐，然后报了个底消。最后我们点了两打啤酒，小吃和大果盘，为了凑底消，还加了几瓶旺仔。

小吃和果盘很快就上来了，两个男人便顾左右而言他的等待着啤酒，指望酒精能够带我们进入气氛，可它迟迟不来，还好舞台上的男生无缘无故跳起无人捧场的poping秀让我们吐槽吐槽。

一个女人淌过我的背，我能明显感受到她的柔软。 她低着头对着杨梅说道：“不好意思，这是我的椅子。”

女人留未到脖颈的短发，吊带露肩还展示出了上背，皮质短裙，平底鞋，看起来不高，一米六的样子，给人感觉是柔软的微胖，只是鼻挺大眼，倒是有些凶，暗光下，皮肤还是有些不光滑，约末30岁吧。

杨梅尴尬的站起，从我桌角长边坐到了对面短边，女人移动了下椅子坐在一旁的长桌，相视一眼，接着转过，留下一个侧面。

六 、

啤酒上来了，舞台上没有了尬舞，取而代之的是驻唱歌手的表演，打扮潮流的男孩子唱着我记不清的歌曲。此时，身后那个女人一副很激动的样子，一只手举着酒杯，一只手招呼着，大声喊叫，像是认识这个驻唱，但是驻唱并未注意到，依旧自顾自唱着歌，最后女人直接举起酒杯跑了上去，与驻唱拥抱了下，像是热脸贴冷屁股。

我和杨梅开始玩起了骰子，酒精开始逐步侵入我们的大脑，调动起我们的四肢和还未沉重的脑袋，让它们有节奏感的律动。

一旁的长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了一圈人，幸运的竟都是女人，不幸的是竟都是女人，她们相互敬着酒，个个都很开心投入的样子，那个女人时不时的往这里瞟过一眼，正如我时不时环顾四周一样。远处桌子的两个女孩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身后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长发胖姑娘，时不时会看向我，而我不敢与她对视一秒，生怕她会觉得我对她有意，好几次我都能感觉到她向我的靠近，这太可怕了，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不一会儿，驻唱歌手换成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生，那女生是我进门前在一旁亭子中与他人聊天的那位，近看好像还是挺好看的，只是为什么感觉不搭，明明挺贴身的，可就是有些？，不管了，站起来跟着慢摇便是。

唱完一首歌，她便去杨梅身后不远处的小舞台演唱，聚光灯下，一副明星模样。余光下的那桌女人不停在喝酒，有时候会看见那个女人转过正对着我。一会儿旗袍女生又到了之前两个女孩在的酒桌旁边，可是我晃累了，无意欣赏，坐了下来，与杨梅敬上了一杯。

吃点小吃，扭转着圆椅，不远处一个中年胖男人坐在沙发上拥抱着一个整容女，男人抱动着她晃来晃去，有时候甚至要将整容女推倒，而整容女笑的无动于衷，也自然而然没有倒下去。

七、

一杯接着一杯，渐渐兴奋，吃起好多水果。周围桌子上的人也已经换了一波，一旁来了两个一直在左顾右盼的老大哥；杨梅后面多出一个短发精炼的中年男子，自顾自站在桌前慢摇着；后面的胖女孩渐渐迷失在酒精中，晃晃悠悠；旁边长桌又来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大背头的女人看起来略微霸气，举止言笑带着温柔沉稳，给人很靠谱的感觉，一来打完招呼便被起哄的将几杯啤酒一饮而尽，而那个女人，动作幅度与话语声都很大，好像是在自己主场中，不断叫板，不断饮酒。

       大屏幕上跳动着歌词，好几个驻唱上了台，到点了，准备与酒吧里的男男女女互动，教了几个简单的动作，让我们跟着跳，一起举手，一起嗨。我和杨梅两个罗汉，没有女孩坐拥，自然百般无聊，正好站起随之舞动，出些汗，让脸上的红晕褪去些也好，杨梅似乎不擅长舞蹈，跳不自然便拿起手机录着我的懒散，直呵呵呵的笑。

      旁边的老大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勾搭起了胖女孩，像一只狼，饥不择食而运筹帷幄的将爪牙伸向一只肥羊，就连敬酒的样子都是带有攻击性的暧昧，胖女孩重醺试图勾引模样以及那迷离的眼睛确实有些风骚，但更多的还是油腻吧。不过老大哥一只手还是环绕起女孩的腰了。

      长桌上的那个女人带着一个黑衣女人，各举起酒杯绕到她们一旁的桌子，和貌似刚来的两个中青年男子搭上聊了天。远看，那个女人的后背倒是白皙，如果不是那张凶样的脸，我倒是会喜欢。

八、

大概已经是极限了，我将最后酒瓶中的酒倒入杯中，瓶半满杯，在手中晃了又晃，已经是喝不下了。啤酒于我而言，三瓶已经是很多了，今天的我额外能喝，已经喝了六瓶了，可是瓶身是以往的一半大。

      一旁的老大哥好像对胖女孩无感了，胖女孩已经摇摇欲坠，投怀送抱到老大哥，可是老大哥不慌不忙扶起，后又不予理睬，这使得胖女孩很不解和郁闷，抱怨似的娇喘着。

       舞台上的主持人，宣讲着今天是某某桌，某某女士的生日，祝她生日快乐，然后一个女营销将一个不大的生日蛋糕送上了旁边的长桌，长桌里的女人鼓掌祝福，那个女人瞬间变得高高在上了。

       喔，今天是那个女人的生日。可这关我什么事。那个女人拿起刚切好的一小块蛋糕转头放在我面前，我双手合十，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生日快乐。

       那个女人走路已经有些不稳，走到一旁拿起酒瓶和大背头女人狠狠的比划着，之后直接对瓶吹着，我就看着她们吹着酒瓶，大背头女人很利索的一饮而尽，将酒瓶倒放，流下残留的几滴酒，那个女人喝到一半虽停顿了一下，缓了口气，但不甘示弱，那样子看上去更加凶了，旁边黑衣女人劝了下，可她还是将酒喝完，之后回到原位上，又开启一瓶洋酒，倒入杯中，将子弹上膛。

回过神来，杨梅大概是有些无聊了，向我敬了杯酒，这杯酒我干的有些困难，甚至难以下咽，留下半杯，向杨梅摇了摇头。杨梅点了头表示理解，后起身示意去了卫生间。

      那个女人走着走着快要倒下的时候，黑衣女人抚起她，之后站起在女人堆中，似听非聊着，我看着长桌上的生日KT板，走了神。

女人晃悠的从我旁边走过，给我留下光滑的背部时，突然，冷不丁的往我腿上一坐。

九、

我自然是懵逼的，却好像是意料之中。那个女人坐下来也并未理会我，低着头，不清醒的样子，我假装疑问的看向她的伙伴，黑衣女人。

她一脸抱歉的样子，对我说道，她喝多了。

黑衣女人，一袭黑色长裙，好看却依然无法掩盖她略臃肿的身材，大波浪长发甩向一边，大红的嘴唇，鼻梁有些扁平，黑亮的眼睛，红色的眼影，或许只是喝多了红了眼。不能说是好看，顶多算是有些韵味。

当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杨梅正好从卫生间回来，看着眼前这幅情景，讥笑一瞬便收起。我皱起一边眉头，有些尴尬。拿起桌旁的手机，在那个女人的背后，两手握着手机，登陆起王者荣耀，瞧瞧在线的人，顺便为帮我点赞的人点赞。 

那个女人本来两只腿放一边坐我腿上的，怎么会舒服，于是一腿上扬，转到我腿的另一边，捆绑住我，将屁股往里又坐了一些，离我更近了些。有时候我会感觉到她两腿的夹紧。

嗯，她的屁股并不大，穿着皮裙，触感也是一般的。

我不曾说话，也不曾碰她，把玩着手机。

她终于还是将屁股扭着了过来，扭到我下体处，大概是感知到了某个部位，她开始了大幅度摇蹭，与酒吧音乐的节奏完全不搭，我承认有些舒服，甚至有了一些反应，我吸了一口气，将它压制下去，只是不想让我面前的女人误会，说是得逞更好些，毕竟她能感知软硬，不诚实的它。

扭动好一会儿，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我，我礼貌一笑。

于是她转过身，向我端起杯中的酒示意，无奈赏脸，拿起桌子上还有半杯的啤酒与之一碰，她甩给我一眼恶狠，确实，我感到有些惭愧，便把杯中啤酒喝完。放在桌子上，拿起酒瓶准备倒，可是酒瓶中已经没有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把仅剩的半瓶也喝完了。女人站起身来走向她那桌，拿起一瓶洋酒，回来依旧先坐在我的大腿上，然后向我酒杯中倒酒，是满满一杯威士忌。我假装淡定，可是这tm怎么喝得下？

对过的杨梅看着这满满的酒，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然后忍不住的笑。

女人将酒杯与我轻轻一碰，狡黠的看着我，那醉垂半睁的眼睛还算是有些勾人。行吧，至少不能怂才是，我端起酒杯，一咽两咽三咽了下去，放下酒杯，赶紧将手捂住嘴巴将胃中那股向上迸发的力量压了下去。回头看向那个女人，她只静静的看着我，并未喝酒，是女人该有的样子。不紧不慢，将一旁的威士忌拿起，缓缓倒入我的酒杯中直至倒满，微微举起手中的酒杯，向新的满杯一碰，那清脆的声音却有些闹人，震的我快吐了。

用拇指和无名指，因为无名指最是无力的。托起酒杯中下部，托起两厘米高度，酒杯便倾斜而去，满杯的酒顺势洒去，扑向桌边缘，飞向桌外人。

如果有相机，大概会是那样的照片：我手上还轻握倒下去的酒杯，有些厌世的眼神，上提的嘴角；女人迷醉的眼睛睁大，手扶着桌子准备站起；后头黑裙女人回头张开嘴，跨步往前一顶，小腿往外一提，露出高跟；一旁老大哥弯身站起，一副吃惊不解的样子。

十、

女人迅速站起退开，喝了那么些酒，可以看得出还是有些吃力的。酒应该是洒到了黑裙女人的腿部了，她赶紧扭曲身体避让，之后还抚一下裙摆，看向我，后又低头看了下，然后又看向我，我说了句不好意思，她并未生气，倒是很亲切的笑出白齿，还挺好看的。

那个女人就不一样了，扫了兴致，摆一副撒娇臭脸。

似乎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一旁的老大哥看在眼里，说是我的举动可能有些自作多情了，应该是女人们的举动让他格外关注。在酒洒下去片刻，便过来拍打我背部，低头与我窃窃私语，一副责怪语气。

“你怎么回事啊？”

“别人坐上来了你都不动手？”

“你是没兴趣还是怎么了？”

“你是嫌她老还是什么？”

 “来酒吧，你不泡妹，你来干嘛的？”

女人责怪的看着我，嘴巴动着，说的什么话，我自然没听清。老大哥拿起一杯满酒，换至左手，绕过我身旁，右手搂过女人的肩，说的什么话我自然没听清，看着他娴熟搂起女人走到那桌，举杯敬酒，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生硬。

而我，终于算是放松下来，身体也不用撑着演习了。示意杨梅，便快步走向卫生间，这可恶的卫生间竟然在楼上，每踏一步阶梯，肚子里的浑水便翻江倒海，奋了力的往上涌。我捂住嘴巴，直到找到坑位，喷涌而出。酒意冲到鼻中，刺激，熏臭，恶心，我再次发誓再不喝要吐的酒了。

十一、

颤颤巍巍的下了楼梯，然后调整好姿态，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带了一副清醒无醉面具，只见老大哥跟杨梅刚撤出手机，聊着天。

“我刚刚已经加你哥们儿微信了。”

“以后一起出来玩哇，你们是本地人么？住哪啊？”

“以后妹子要共享，共享资源，多交流。”

“只要我想，我叫过来的妹子，这边充半个场子，是啥没问题的。”

 ······

听完老大哥打着手势喝出漫无边际的话，我就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用纸巾擦拭着桌子，纸巾不够，便到隔壁女人桌上拿了些纸，毕竟桌子上有女人问杨梅借火。之后老大哥回归原位和他朋友交流起来，后面的胖女孩已经不省人事了，拼了命了往老大哥身上靠，强抱着。

场子越来越热，音乐声是越来越燥，缓过一阵，站起身，不由自主的扭动开来，两只手上下左右浮动着，眯起眼，抿起嘴，沉迷其中。

杨梅背后那个精炼男人不像其他人东张西望，而是自顾自的摇摆着，唯一的怪处，就会摇摆的太清醒，是没喝酒，还是喝不醉，还是不想醉。

黑裙子的女人开始时不时往我身边靠，我可以明显的感知到肢体接触，我看向她，她也会带有一些笑的看着我，勾引的有些拘谨，当然是应该有些拘谨。

这时，女营销抱了一只大熊玩偶走过来，说是今天女人生日，问那个女人买不买，她们应该是认识有段时间了，问那个女人有没有人帮她买。那个女人便指我，我假装很惊讶的样子。

“今天是我生日，你帮不帮我买？”一边说着，一边靠了过来，黑裙女人便走的有些远了。

“我都坐在你身上了，你都不帮人家买个熊过生日嘛？”女人背靠在我的怀里，撒着娇，可那撒娇声我实在是听不惯。远处的女营销，抱着比她还要大的玩偶，随时准备拱手让人。

可是我怎么会买呢，我又不认识她，她又不是年轻姑娘，我又不中意她。可是男人是要面子的生物，这熊肯定是要买的，毕竟别人生日。莫须有的虚荣和善良还是让我有些尴尬的，还好这时候余光瞥到了老大哥。

“老哥，买不买熊？”

老大哥是何等精明的人，多么会审时度势。稍稍推开我，接过女人，迫不及待抱着往熊那里走去，投胎似得掏出手机付账，生怕有人抢。女人接过营销手中熊，一脸的故意开心，与我视线相交时，洋洋得意的嫌弃。

十二、

在杨梅一旁，和杨梅一起吐槽着，杨梅问我什么时候撤，我看了下手机：到半吧。

可能觉得今天的干扰因素太多，我还没跳够，也可能是觉得没有看到中意的女孩子，我还想再等等，抓紧这最后的半小时，趁头脑昏沉，就不吝啬自己的舞姿。黑裙女人又飘飘悠悠的过来了，踮起脚尖，甩过裙摆，还有扬起的大波浪，若不是这略微臃肿的身材，我怕是要接受她的暗示了，她似有似无的往我怀里漫步，有着大约十几厘米的身高差，有时我会看到她会往斜上方看，这个视角倒还是不错的。

什么时候那个女人又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摇摇晃晃的回来原座位时，黑裙女人又飘飘然的离去。这时，女营销又出现了，这次她手捧玫瑰花。

“给我买玫瑰好不好～”女人在我面前开始搔首弄姿，扭动着躯体。

她伸出了双手，环抱在我腰间，紧接着一头扎进我的怀中，紧紧的抱住，后抬头看向我说：“帮我买花好不好？”

我低着头在她耳边：“不好意思啊。”然后又抬起头。

女人变本加厉，直接将两手挂在我的脖子上，处于礼貌，我将双手轻轻挂在她的腰间，这样显得更加自然一些，避免过于尴尬。

“我知道你比我小奥～”女人拉着我的脖子，顺势在我耳边私语。“你帮我买玫瑰花嘛，今天我生日，我有三个人送我玫瑰花～一个是我的家人～一个是我的朋友～一个是陌生人～”

“不好意思啊，我有女朋友了，真的抱歉。”

 “对，是我，你女朋友就是我！”一边大声说着，一边顺着挂在我脖颈上的力，不由自主的晃悠着头部，撅起嘴，撒着娇，两只大眼眨巴着，自以为很可爱，很娇羞的样子。我是实在受不了的。

“你是不是不想为我花钱？”女人靠了过来在我耳边说道，有些不耐心的烦躁，沉重的脑袋也已经不受脖颈控制而开始坠摇。

“那你给我买，我给你转账好不好？“女人竟开始有一点哀求。女人要么滴酒不沾，要么千杯不醉，这样不矜持的说话方式与靡靡之音确实是惹人怜爱的，可是她今天遇到的却是上帝。

女人踉跄伸手，取出桌上包中的手机，打开微信。我连忙遮住屏幕，将她的手推过：“不好意思，我真的有女朋友了，还在家等我呢。”

在这有些不知所措之际，我便想起了老大哥，抬头寻找，正好看到他抱着早已攻陷的胖姑娘：“喂，喂。”不敢大声喊，一边打着响指。终于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向我，我指了指眼前的女人。

 老大哥是何等善良的人，多么的见义勇为，将怀中的胖姑娘轻轻推开，便赶来我这，从后两手扶住女人光光的肩膀，往后一拉，随后将女营销手中的玫瑰花一取，转身便往前方人堆里走去了，跟着去的还有屁颠屁颠的女营销。

看着远去的男女，我才释然的叹了口气，拍了下杨梅的肩膀，比起走路的手势，顺便拿走桌上剩下了两瓶旺仔，不紧不慢的走出了酒吧。

回到家中，洗个热水澡，便躺下。

十三、

早上醒来，杨梅给我发了张聊天截图，是老大哥发的几条消息，大概是两点的时候吧。

你在哪

她喝多了

你们快来接她

看到信息，给杨梅发了条省略号，

洗脸，刷牙，吃早饭，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