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万紫千红的花儿都竞相开放。各种青草也开始蓬蓬勃勃地萌芽、生长。
孩子们脱掉了笨重的冬衣,穿上了轻便的春装。随之也仍掉了自由自在玩耍的时间,因为,一年之计在于春,农村里春天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大人们不得不安排每个孩子干自己力所能及的农活。
例如,拔麦苗地里的野草,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之一。
春日晴朗的天气里,我们随着大人们来到地里除草。首先要辨别燕麦和小麦的区别,以免出错锄掉了麦苗。
开始的时候,看燕麦的幼苗和麦子的幼苗确实有点像,常常一不小心就拔错,为此没少挨家长的训,可是任何事情时间久了就熟能生巧,锄草久了,搭眼一看就知道哪是麦苗哪是草了,干活进度也快了不少。
记得小时候不喜欢锄草,弯的腰好酸。尽管大人一再强调,小孩子是没有腰的,可是就是觉得好累。不过,小孩子体力恢复快,常常只要一不干活,马上就活蹦乱跳,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记得那时候常常边干活边埋怨:要是有一种药,打上草就不长了,该多好啊,能有很多时间可以玩。如今果然梦想成真,老家的地里人们已经不人工锄草很多年。(但是我今年回家才发现,黄姜地里面还是要人手工锄草的,因为它不能撒除草剂,用了除草剂,黄姜容易烂根,就没有收成。)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相信我们大多数人对此首诗并不陌生。春天是世界上万物的春天,更是青青小草的春天。它们的生命力极其旺盛,一茬接一茬的蓬蓬勃勃的生长。
小时候,春天一到,我最喜欢去割青草喂猪喂牛了。因为我喜欢看它们饿了一个冬天,贪婪地大口咀嚼我割的青草的样子,仿佛那是最最可口的美食。
可是每次我割的青草它们几口就吃完了,然后恋恋不舍地望着我,不停地叫着,跟着我围着猪圈牛栏转,似乎说我还没有吃饱呢。于是,我乐此不疲的挎着小竹篮,一趟又一趟地割草运草喂它们吃,常常累的满头大汗而不停歇。
最喜欢割这种竹叶草,翠绿的叶子像竹叶一样细长可爱,一节高过一节的茁壮成长。猪和牛都爱吃。而且它们是一兜一兜的生长,割起来非常容易,常常一棵就是一大把。还喜欢割茅草,它们常常一大片一大片的群生,还可以在春天抽毛芽吃,剥开它们细长茁壮的青葱的外衣,里面的果实白白胖胖,嫩嫩的、软软的、甜丝丝的,是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野果实之一。
喜欢沿着小河旁边割草,春天的小河边,郁郁葱葱,花香四溢。小草才刚刚盈盈一握的时候,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割草了,小伙伴形容我那时候割草就是刮地皮,因为凡是我割完草的地方,连青草的根都看不见,只剩下黄褐色的地皮了。
那时候真是惊叹小草的生命力旺盛,一个星期以后,你再去看割过草的地方看看,小河边仍然是一片片青翠碧绿,绿草如茵。不用说,我们肯定会再次光临的,常常是算计着日子,在那些常去的地方轮流地割。有时候稍微晚一点,就有别人捷足先登,自己只好跑远一点去寻找草源。
记得有一次跟随隔壁的奶奶一起出去,她上地里干活,我去割草。那时候割草的人太多了,家门口附近几乎没有可割的了。于是我们常常就跟大人们一起去远处割。
结果隔壁的奶奶只顾着干活,回家时忘了叫我。直到她回家后才发现,我还没有回去,于是和家人们一起返回去找。原来我为了割路旁边坡坡上的一兜草,不小心掉到沟里面了,看看天都黑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正害怕地在那里使劲地哭呢,好在春天沟里面没有水,也不是很深,我有惊无险。
暮春的时候,最喜欢割这种开着紫色小花的列豆秧。它们一簇簇生长在麦地里面,当麦苗开花杨穗的时候,它们也后来者居上,长的飞快。因为这个时候,人们一般不到地里面锄草了,怕弄断了麦苗。
于是,我们就看哪一块地面这种草多,就趁大人们不注意去割。与其说是割不如说是用手采,因为这个时候,小小的手伸进去更灵活,避开一行行的麦苗,这种草常常一抓一大把,那个时候,地里的草真心的多,除之不尽。常常不一会儿,小竹篮草就满了,然后心满意足地提回家,等着大人们的表扬,是非常开心地一件大事。现在仔细地想想,其实小时候割的草并不是很多的,大人们的表扬,不过是让你有事可干而已。
也记得麦子快熟的时候,列豆的果实列豆角也结果了,它的果实细长而狭小。我们采回家后,有时候奶奶会让我们摘一些下来,煮熟,放一点盐,也非常好吃,也有一种属于豌豆的清香。不过好像这种列豆角不能多吃,我们也只是偶尔吃过几回。
直到现在,有时候在郊外的路旁边,看到那一丛丛茂密而熟悉的青草,就感觉特别特别的亲切。它们让我总是忍不住驻足停留,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割草喂猪喂牛的快乐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