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罗伦萨的晚餐：红肉配红酒
在市政厅广场附近进晚餐。
餐馆不大，却很精致。吧台上的杯具擦得闪闪发亮；木板架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不同口味、不同包装的红酒；水晶吊灯装点着格调；墙壁上挂着来访者的照片——原来这是在当地很有名气的一家餐馆，有许多名声在外的客人光临。
一条小长桌围坐十个人，热热闹闹地等着上菜。前菜是意面和披萨。意面拌的是肉酱，口感细腻，像从中国的瓦罐汤里取出来的肉汁一样鲜美。披萨稍硬，但嚼起来口齿生香——整体风格比国内的诸多披萨更为简洁，芝士，培根，实打实的材料，别的便没有了。
主菜当然是有名的T骨牛排：红黑色的牛肉用巨大的黑色石板盛着端上桌，已被切成小块的牛肉外焦里嫩，而T形牛骨上附着的牛肉则红彤彤、血淋淋的，叫人“望而生畏”后又“蠢蠢欲动”。整块牛排上除了盐几乎没有其他的调味料——这是为了展现牛排最原汁原味的口感。我从T骨上切了一条肉，尝了尝，觉得比切成小块直接烤的还要嫩些。妈妈则吃不惯，一边用刀奋力切着中心鲜红、外围焦黑的牛肉，一边不住地摇头苦笑。
最经典的佛罗伦萨式牛排就是这种厚厚的T骨牛排。传说这道菜起源于16世纪，当时佛罗伦萨由美第奇家族统治，这座城市设宴招待了一些英国骑士，并为他们提供了大块的肉——骑士们看着它，叫它“Beefsteak”，但佛罗伦萨人重新诠释了这个名字，把它叫做“Bistecca”，并把T骨牛排逐渐变成了佛罗伦萨的标志。T骨牛排必须带着骨头烤，烤之前要提前四小时把牛排拿出来，让牛排达到正确的温度。随后把牛排紧贴在烤架上，烤至一分熟，保证肉最原汁原味的口感——这一点和许多国人喜欢的“七分熟”截然不同。传统的做法是把牛排放在炭火上烤，炭则是橡木或圣栎做成的。最后放在滚烫的石头上端上餐桌。你几乎可以闻到滚烫的炭火的味道。
红酒也来了。这酒是餐馆自家的酒庄酿制的，很是难得。倒入杯中，轻轻晃动，酒的色泽在灯光下显得透亮，闻着香甜清冽，让人有一种“流连忘返”的感觉，然而入口却是酸的，回味过来，还有些苦，让人忍不住皱眉头。然而又吸引人喝第二口、第三口，不知是因了色、香、味中的哪一种因素。
牛肉和红酒是非常经典的餐酒搭配。听说已经烤焦的牛排可和红酒中类似烤面包的橡木桶风味相映成趣。不过真要细细论起来，餐酒搭配亦大有学问：牛肉的部位、烹饪方法、调味物质、肥瘦比和红酒的产地、甜度、浓郁度……单取一个方面，行家或可说上三天三夜。俗人何苦如此费脑，有行家介绍一二，得以体验一二足以，心情愉悦才是中心环节。
最后来一点小甜品——口感极佳的提拉米苏。终于在意大利吃到了正宗的意大利小甜品。作为甜品爱好者，提拉米苏是我最喜欢的甜品之一。了解提拉米苏的丰富口感的人或许会明白我的感受：Espresso的苦、蛋与糖的润、甜酒的醇、手指饼干的绵密、乳酪和鲜奶油的稠香、可可粉的干爽，都融合到了一起。只用了不到十种材料，把“甜”以及甜所能唤起的种种错综复杂的体验，一层一层演绎到极致，实在是很神奇。
特别的晚餐，愉悦的心情。从餐馆出来时，天还很亮。This is Florence.
明天该启程前往下一站啦。
2019.7.25 于佛罗伦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