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就很懦弱,在我不足十岁的时候,学到一个词,叫与世无争。那个时候,莫名地喜欢上了这个词,并常用它形容我身边所喜欢的人。
小学五年级,老师布置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我写的是《我的大姐》。那时,大姐尚未出嫁,她性情温和,对我友善,我一直和她一个脚头一个脚尾地睡在一张窄窄床上,直到她出嫁。写这篇作文时,我灵光一现,写了一个句子形容大姐,说她是个与世无争的女子。老师批改时,在这个句子上圈圈画画,表扬我会用这个初中生才懂的词,积累丰富。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生活改变了彼此,或者并不是生活发生了改变,而是生活本如此,我仍在原点,却只是孤身了。
我还用过它来形容我所喜欢的一个朋友。我与她,从小交好,常互相留宿。后来,长大了的我们,互不来往了,她的身边,大都是些吃玩穿戴都很高级的人,而我站在她身边,已犹如流浪于上上个时代的人。
我还用过它来形容我所喜欢的一个老师。那时,我的成绩不错,他任教的学科我常考出高分,他也特别关心我。后来,长大的我,只是一个普通工薪族,我对他仍充满永远的尊敬,而他却把热情亲切更多地留给了那些从前书读得不怎么样但发了大财的学生,我心失落落地再少与他联系直至不联系了。
我还形容过谁?再也没有过,这个词,它已不合时宜,也许只能活在书中。
那些年,我所形容的与世无争的人,长大后,都活得与世有争,语言动作凌厉霸气,并不吝压迫我及其他同类之人。我害怕,招架还手之力全无,哽咽转身退回。
最后,周围只剩我活成了与世无争的人,我也渐渐明白,与世无争的人,对生活无欲无求,你欣赏的谦和有礼,却是大家眼中的卑微,必将饱尝生活心酸。
记起这样一个故事。
寒山和拾得原本是佛界的两位罗汉,他俩为普渡众生,来到凡间,化作苦行僧。一日,寒山受人侮辱,气愤至极,便有了与拾得下面的一段精彩对话。
寒山问拾得曰: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拾得曰:只要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读了此段佛语,真被佛度了。
这个世界,满世界都看不起卑微的人,谁高级,被人缠着巴结;谁卑微,任谁都可欺。常态社会都如此,但愿你有缘读得拾得之语并获释然。
我所欣赏的一位同事,与我性情相似,因工作调动,两年未见,再见时,发现一向骄傲又坦荡的他竟也向现实低头了。看他不断地向在座一位领导敬酒,不断地说着"一切听领导的,以领导的话为准"。哎,我很心酸,很想抱住他,拍着他的背,告诉已快醉的他,不用这样,坦然活也很好,你也很优秀,只是你选择了远方的陶渊明。
如果这世间还有不歧视卑微的人,我敬他是个不凡的人。梅果、飞狐、小菌、还有里里,他们是这世间陌生人群中,知我卑微而仍对我友善友爱,让我温暖,他们是有温度的人。
每每大清晨读到小菌深夜时喋喋不休的留言,总有泪要落下来。
每每听到飞狐安慰我,不用怕时,这句话已刻入心中。
每每看到梅果和里里睿智的笑,自己也要笑起来。
他们那么强大,周围众多的人也享受着他们慷慨传递的温暖,我只是其中一员。
这世界对卑微的人无端冷漠与歧视的人,才是大俗人,敬而远之。唉,聪明反被聪明误,何必!
如今,我早已不追求与世无争,我现在爱温暖,谁会暖了我,谁却冷了我。身体的冷可以衣取暖,心灵的冷却需有爱取暖。
对卑微之人还有爱,这样的人,应该是圣人孔夫子口中大赞的贤者吧。
原来,能用温暖这个词,去形容一个人,才是对一个人的最高评价,无关乎对方职务高低与金钱多少。
一直以来,人们爱用美女、帅哥这样的称呼去赞美取悦身边的人,事实是,这世界,美女帅哥早已人满为患,这样的赞美未免缺乏真诚。
薛之谦帅吧,李雨桐却一下撕下了他的伪装,原来内在只是个渣男。瞿欣欣美吧,先骗婚后逼死苏享茂,让人心寒。
暖男才是真正的好词。
情感上的暖,心理上的懂。百度如此说。
且看百度学者更详细的注解。
暖男,是指像煦日阳光那样,能给人温暖感觉的男子。他们通常细致体贴、能很好地理解和体恤别人。
暖男同时也称顾家暖男,指那些顾家爱家,懂得照顾老婆、爱护家人、能给家人和朋友温暖的阳光男人。
多透彻的解释,看着就让人心暖。
世事太复杂,弄不懂对付不来,不如退至一边,为自己吟一首《自嘲》小诗: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冬夏与春秋。
卑微却不失坦然,悠哉游哉,自有精彩。余生,对自己任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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