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我发现是躺在一个大床上。白色的床,白色的枕头和白色床单,整个床柔软像躺在海水水面。我环抱着枕头,因太舒适侧手翻身换个更解乏的姿势,感觉指尖处传来温热的呼吸。瞬间清醒了一下意识,再次确认自己所处,现在是在严俊家里,而此刻的他正躺在我的身边,触手可及,还未睡醒,浓长的睫毛沉沉贴附在脸上,似乎可以感受他均匀的呼吸。紧张的一咕噜从床上坐起抱起一个枕头,扶着额头梳理了一下思绪,之间断开的片段在脑海重新被回放连接后,顿时脑袋空白一片,外面星子漆黑,感觉口渴,小心翼翼的起身,蹑手蹑脚下床去倒水,越过相框、帽架,最后是床沿,每一个动作间隔三秒的距离。
这个房间是上下两层,走到楼梯口看他还未醒,便放心的轻脚走下去。
在楼下吧台上饮水区,用透明的玻璃长杯猛灌了一杯冷水整个人更加清醒,不知道是不是喝水的声响,还是走路踏地板的声音,再次抬起头看到严俊已经站在楼梯处光线的反射呈一个剪影,正看向我,我抬头:“是不是我的声响太大把你吵醒了”。
严俊:“没有”。
我皱眉,惊奇:“那你怎么会,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揉了一下眉心:“下床的时候被你踩到一脚”。
我:“。。。。”后赶紧解释:“一定是太黑”。
他配合的应答,后看向我:“你心情不好?”
我刚放到嘴边的玻璃杯顿时顿住,尴尬一笑:“笑话,怎么会不开心,我开心死”。
严俊正正看向我:“你经在吧台来来回回走了两圈了”。后走到我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哼了三遍玫瑰人生”
我傻:“我还哼歌了?”
严俊安静的喝了一口水后看向我:“你还在想凌夏目?”
我干干的喝了一口水:“怎么会,如果以为别人的一两句坏话就不能释怀,动不动就讨厌人、憎恨人,我的格局就太小了。”
严俊定定的看向我:“月飞飞,你现在的脸色很不好”。
我正了正身体道:“好吧,我承认我现在的心情极其糟糕,我不理解那些诽谤造谣我的人,明明是拿真心,掏心掏肺的去对他们,他们怎么会,还有尮瑜”。说着我自己都陷入了沉思。
喝了两口水继续:“你看我表面上智慧,装作什么都懂,其实在爱情里谁都一样,从爱情里走过来,我才发现自己那么卑微,也那么骄傲过。对于凌夏目,所有能让步的我已经让步了,但他怎么可以这么待我……,我顿了一下:“我确实挺痛心的。”
严俊听了我的话沉默三秒后道:“飞飞,同情弱者是一种美德。但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需要我们去同情,世界总是没错的错的是人的心灵,不是所有人的人格都是健全,我们不能免除于世界的伤害,只能让自己更独立坚强。”
我暗自揣度了他说的话足足消化了三秒,后疑惑:“你是说他们的人格不健全?”
严俊回答:“这些人的行为外观等都很正常,人格、智能以及他和环境间的关系并没有太大的障碍发生。但从他们的说话处事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偏执型人格的人喜欢走极端,这与其头脑里的非理性观念相关联,自己得不到东西便想到毁灭,还有一种自我迫害型,习惯扮演生活中的弱者,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而一直再别人身上找问题把责任推卸到身边人的身上。”
我惊讶看向他,沉默两秒:“我确实曾经一度深度自我反思,是不是真的自己做的不好伤害到他们,被他们说我好像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严俊脸上露出一丝不解,后定定看向我:“飞飞,你很好。”
你很好,这句话我不是第一次听说,但从他的口里说出来却感觉格外动听。
我楞楞看向他,瞬间感觉脸红到耳根,哆嗦道:“其实我也有很多缺点。。。”
严俊皱眉:“你那缺点算是什么缺点,丢东西?方向痴?”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脸上掠过的惊讶表情,继续:“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事情都那么公平,你要做的是相信自己,端正自己的态度即可”。后底眉思索:“你从小生活的家庭环境比较单纯,没有见过太多这个世界的阴暗和尔虞我诈。。。其实我想说,他的眼睛直视看向我:“飞飞,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这,是我从未感受到的浇筑的温暖。
我以前一直觉得严俊挺包容博大,今天感觉他包容博大在我心里又上升到了一个新层次。后不知所云的补充了一句:“我刚才是不是看起来特像个神经病,你知道我心情好的那种平淡的好,肯定是一种好。心情太好的时候你才该害怕,严俊,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也不知道哪国人,越难过的时候表面越开心的像个神经病。。。我平时心情不好的时候,其实挺安静的。今天吵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严俊暗暗道:“安静时候的排解方式,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整理,再不好喜欢画画。画画也是分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画梅、再不好一点喜欢画竹,不好到极致了喜欢画草。”
脸上的红潮还未退去,又涨起了一波,瞪眼惊奇道:“这谁告诉你的?”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看了我一眼:“屋里很热?”
为掩饰内心的紧张和内心的小情绪,我用手扇扇了两下:“确实很热”。
他用食指熟练的按动了一下空调按钮,瞬间整个房子的温度被浇灭一大半,肚子这个时候应景咕咕的响起来。
我尴尬收了一下腰:“怎么会这么饿”
严俊看向我:“从画室48个小时没休息,没有吃晚饭,又晕倒昏睡了一天,你会饿很正常。我让刘妈给你送些夜宵上来”。
说着自己穿着拖鞋要离开,剩下我一个人傻坐在那里。
走到一半似乎还有不放心,又扭头叮嘱:“一定要吃完”。
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