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回了趟老家,突然羡慕起父母的生活状态来。前庭后院绿意盎然,不时还有火红的花朵点缀,老两口把菜园子种植打理的井井有条。吃饭时,父亲以略带自豪的口吻给我们介绍道:“今天的黄瓜就是咱们家菜园子里摘的,怎么样,味道就是不一样吧?”
味道真心不赖。不像在城里,吃个黄瓜还得削皮,担心上面涂抹的“避孕药”不能被清除彻底,总之,吃啥都感觉不踏实。吃着家里的黄瓜,怀念小时候的时光,从菜园子里摘个西红柿,用衣襟象征性的擦擦就可以痛快地开吃,自自然然才最舒坦。
所以,自己总觉得姥爷能活九十多岁还健健康康的,和吃的安全吃的放心截然分不开。现在父母从城里搬回农村,自己养护土地,所种果实和蔬菜一律不洒农药不用化肥,吃的安全了,健康自然有保障。
看着老人神采奕奕,做儿女的心里很踏实。我对妈妈讲:很羡慕你们的田园生活,这可比退休老干部还要自在。勤快时伺弄一下花草果蔬,闲暇时骑自行车去打会牌,自己暗暗想:不知道我啥时候能熬到这个生活级别上。
看来自己对“退休”的生活还是充满期待的。
心里有点厌倦积极入世的生活。只要走出家门,看到外面的世界总是充满喧嚣和混乱,每个人似乎都充满野心,想把自己变成理想的样子,总之就是对现在的自己不满意,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渴望成名,渴望一夜走红,渴望人潮簇拥,渴望掌声雷动.....
而现在的我,更多渴望的是安宁。渴望静静看周围的事物,看鸟,看水,看树,看星星,看北斗星座。回到老家,吃完烧烤,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谈天说地,我觉得那天的月亮特别弯,儿子准确地形容像香蕉,我居然无厘头地问道:今天是农历的多会儿?哈哈哈,明明是回来过端午节,你说是初几?真的是被月亮的美给惊呆了。
估计是年轻时候动过劲儿了,所以现在才如此喜欢安静,喜欢大自然的东西。一个人安安静静呆在家里时,坐在大桌子旁,最喜欢看院子里的树,有风来袭时,所有的树枝感觉都在随风起舞,且舞姿妙曼。它们跳的真心很自然,很忘情,谁也不会在乎旁人到底欣不欣赏,它们只是尽情摇摆。有一次自己看着看着,突然好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与那些树融为了一体。
生命真是不可思议,有的时候费力未必敌得过自然而然。连曾国藩都说:三分靠打拼,七分天注定,所以年纪大了,命运这东西由不得你不相信。
今天那个备受抑郁症困扰的大姐和我聊天了,谈话中她始终还是那么纠结,那么想不开、放不下,她还想着自己在工作岗位上那么辛苦的付出,为啥就没得到世人所称赞的成功?我告诉她,成功有那么重要了?成功到底是东西?有钱了?当官了?我觉得还不如能睡个好觉重要呢。
再成功也会死的。所以我和她说:我除了在乎生死,别的问题我基本都不在乎。我是这样说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生活里也是这样践行的。别人说做律师很挣钱,但是一过40岁,我连挣钱都失去了兴趣,办案子很随缘,缘分来的我就接,没有缘分的,我不会死气摆脸地去求。
我习惯把整个世界都交给那些有本事的人打理,而我只负责管理好我的灵魂。当别人还在练段数讲谋略的时候,我却只依靠感觉活着。我懒得去研究人,相反的,我对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背靠着它,紧闭着双眼,我能感觉到树所给予人的那种巨大正能量,心里深深地感慨:人不如树啊。
有的时候,空寂并不意味着虚无,相反,在彻底的寂静中,可能催生出完满和更具创造性的行动。因此,芬芳自在,无需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