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坐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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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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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办完事从公司出来,走到园区中时,被风一吹,恍惚一阵困意袭来。大抵是昨晚看书时间久了,睡眠不足。关于看课外书一事,老妈曾经有过一句名言:“你学习要有看小说这劲儿头,还愁考不好?”时至今日,依然有屡教不改的势头。

想到此,默默在心里自嘲了一下。转头看到小区水池边的树荫下还有空余位子,就信步走过去,坐在了靠栏边的藤椅上。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感觉凉风拂面,舒爽惬意之感油然而生。

外面晴空万里,宝石蓝的天空干净的像刚刚水洗过的绸缎,让人恨不得想裁一块下来做新衣。间或几团白花花的云彩挂在上面,倒像是缎面的印花,又像是超大版的棉花糖。太阳仿佛热恋中的男子一般,可劲儿的挥洒着热情。偏偏又是个不知收敛的大众情人,勾搭对象可以用“男女不限,老少皆宜”来形容。

没想到这里倒有一处天然的避暑地。抬头向上望去,头顶上是虽不算很高,却很浓密的树荫。层层叠叠的叶子堆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荫凉。太阳纵然光芒万丈,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任它自得其乐的凉风习习。怪不得周边坐满了纳凉的人,或三五闲聊,或独坐玩手机,或靠着藤椅小憩,各有各的小世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里的好呢?难道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我有点儿无所事事,就仔细瞄了瞄叶子,研究了一番,想看出来是什么树。盯了一会儿之后,得出了一个很肯定的结论:不认识。

估计是因为心里有点儿挫败感,我转而把目光投向了水池。水池并不大,大概只有十几平米的样子吧。对面是个小小的圆顶凉亭,可惜在阳光饿照样下,一丝荫凉也无。凉亭再过来,是一道通过水池的之字形小桥。小桥两边的栏杆上栓了粗粗的铁链。水池里嘛,这个认识,荷花和游鱼。

关于荷花和莲花,以前我一直傻傻分不清楚,总以为是一种植物的大名和小名。后来一时兴起查了查,果然如此。只是我们通常所指的莲花,多指睡莲。睡莲和荷花的关系,大概就是近亲姐妹的意思。乍一看挺相似,仔细一看,各自的特点也挺明显。比如睡莲的叶子是不完全封闭的圆形,缺口呈V字型,表面光滑,有的叶子还带有花纹。荷花的叶子则是完全封闭的圆形,表面有绒毛,因而会有“水珠像散落的珍珠一样在碧玉盘里滚动”的比喻。更明显的是,荷花是大高个儿,荷花都高离水面,有的甚至能高出一米多。睡莲呢,则是个矮个子的懒美人,花叶多半浮在水面上,至多也就是抬离水面一点点,丝毫不愿失了“慵懒”的姿态。

外形上,两者各有千秋,一个是英姿飒爽,一个则风情万种,算是走了一个平局。其他方面,也是各有所长。荷花一身都是宝,从花、茎、莲子、莲蓬、莲藕(地下茎)都可拿来食用,不过荷花的花期只限於夏天;睡莲可用的只有花朵,通常用来制作睡莲花茶、香水,好在胜在长寿,一年四季都开花。综合下来,只好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各花入个眼了。不过宋代周敦颐的所爱,“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说的想来是大长腿的荷花了。

比较来去,我想长在脚下水池里的,应该就是荷花了。只是这池子里的水有些欠讲究,已经变成了颇为浑浊的绿色,还是无人来换。说起这个池子和池子里的荷花,还有一段故事来着。

当年,确切说是去年。我天朝总理来视察园区。园区管理者大概是想着不能让这池子影响了市容市貌。于是好好整顿了一下池子,抽干了水,水泥抹平了底部,装上了小喷泉,换上了干净的水,放了新的鱼以及荷花(括弧,假的)。后来每每想到这在风中摇曳的反季荷花,都有种莫名的喜感。后来估计是园区管理者也觉得这四季“常开”的荷花过于具有喜感,不知何时给换上了真货,所以今年的盛夏时节,池子里就开出了货真价实的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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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荷叶间游弋的,则是一尾尾绚丽斑斓的鲤鱼,红的、黑的、白的……煞是好看。据说鱼儿只有七秒的记忆,所以即使有再多的悲伤,转瞬之间也会抛之脑后。无论何时,都是一副悠游自在的样子。或是一尾独行,或是群聚嬉戏,池子里不时响起水花的声响。

《庄子·秋水》中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想必这些无忧无虑的鱼儿,应该是快乐的吧?不过,这么漂亮的鱼儿,不知口感如何?

又是一阵风吹来,荷花倒是依然矜持,只是水中的鱼儿,扑腾的更欢快了。而我,也该起身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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