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卧室里没有暖气,只有电热毯。
寒假的每天早晨,醒来习惯从被窝里伸出来一只手拉开窗帘,窗户上满是渐变色的冰花,我忍不住想要打破这宁静的美,便用手指去抠了下来,从浅蓝到深蓝。抬头便是家乡的天空。
我家的小客厅烧着火炉,火炉的小门永远关不紧,每次看它都觉得里面住着火德星君抑或太白金星在炼丹,尤其在火炉上煮鸡蛋时总觉得要大闹天宫。在这个小客厅里,我们吃饭休息看电视聊家常睡觉。
从小被惯惯了,我习惯性的和他们顶着嘴,不分老小,过了新年我就20了。不会做饭,会做简单家务,最会吃饭睡觉,习惯用三寸不烂之舌走天下。如果,如果四年之前她没来,我现在的模样可能就是家人盼望的样子。她会给刚到家的人倒茶换鞋,饭前摆放碗筷,饭后擦桌洗碗,冬天搬柴烧火,忍得了所有唠叨,对我永远爱不释手,有时候还可以引起或缓解家庭纠纷…家里所有人都喜欢叫她的名字。可能她就是家里人在所有对我的幻想破灭之后最好的安慰吧,但愿是。在辈份上她是我的小姨妈,现实生活中她是我最好的妹妹,最亲的亲人,也是我离开家后能想到的能让我哭笑不得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而我永远是她的张口就来的最亲爱的姐姐。过了新年她才11岁。
生而为人,真的不是为我一个人活着,如果只为自己而活,那太过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