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并未接触过杜sir电影,说不上对他的电影风格的总结,但大量的长镜头的使用,将人物心理的刻画以及人物的特色表现的淋漓尽致。故事情节简单,警匪片的桥段加上医生构成三人行,换成在医院的枪战,最终迎来一个相对圆满的结局。但这个故事吸引我的是心理的刻画。
我至今印象深刻,在电影的后面,罪犯大义(钟汉良饰演)的团伙来到医院与警官陈伟乐(古天乐饰演)发生枪战时,响起的插曲《之乎者也》,杜导演用一个慢镜头表现每一粒子弹打出,表现子弹穿过胸膛血溅出的镜头。大义面带微笑,佟倩恐惧崩溃以及陈伟乐的无力感,每个人面对死亡的恐惧被无限拉长,再配上一首轻松欢快的《之乎者也》,这是一种怎样的反差。而这样的对比烘托,真实让我认识到杜琪峰导演的手法和技艺的高超。
再说另一首插曲《莫扎特静夜小夜曲》,是一首轻松宁静的轻音乐,在电影里成了大义和他同伴沟通信息的口哨声,莫扎特这首小夜曲一直都代表着宁静、美好的含义,导演却反其道而行之,成为了罪犯行事工具,令人细思极恐。
接下来说人物,三人行中主要涉及三个人物,佟倩、陈伟乐、大义。他们因身份的不同,各自都有着利益冲突,对人物的这种利益的冲突也体现杜sir的精明之处。
先看佟倩,救死扶伤的脑科医生。责任与担当的正义代表,但她并不如她我们想象的那么富有正义感。或许有,但即将崩溃了。在电影的开头,导演用大量的铺垫描写了佟倩作为维多利亚的脑科专家,却因为自己的过度较真,导致手术出现重大失误。她从十七岁来到香港,硬逼着自己学习广东话,考上医学院,成为脑科医生,可以说她的成长靠着自己一步步努力爬上来的,所以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的失误和过错。
她本是极富责任感的医生,高情商的大义的一番话无疑成为压死她意志力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她的意志过程中,一个病人的瘫痪和另一个病人的昏睡让她无奈却又自我否定,她急需要一场手术证明她是可以的,所以才会急切想要帮大义做开颅手术。所以,当大义用她当年背过的从医宣言刺激她时,她才会那么激动大那个罪犯同伙的电话。虽说这样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但她却也依旧坚守救死扶伤的职业操守。就像最后她答应陈警官帮助其对罪犯大义实行麻醉,却在最后关头换了瓶子。在处理大大小小这些医患关系的中,也让我们看到一些相对真实的她。面对患者抱怨和谩骂时,她也只能说句“有希望的,前面的路是不好走。”然后被人吐痰一口;也会在面对霍显辉安慰尽力就好时,还硬撑着往前冲;在见惯生死后,望着患者自杀式下楼抢救不及而崩溃;大义吊在半空中抽筋还想着就他一命。她像一个真正的医生,却也因自己自身利益伤害过他人。
再说,陈伟乐,警察署总督察,因为在审讯发错指令,致使部下错开枪打中罪犯大义的头。为了维护部下,不惜作假证指控大义袭警导致正当开枪防卫。这也体现杜琪峰对人性的洞察。陈伟乐是个好警察,却也允许他为包庇部下知法犯法的阴暗面。古天乐在这的警察扮相一如之前很多警匪扮相,冷酷凶狠。当手无寸铁有身中枪伤的大义与他一对比,陈伟乐俨然成为冷酷的代表,对部下严厉,对医生不仅人情,对罪犯凶狠;但未讨好上司,维护部下,他又能曲意逢迎,甘于低声下气;他对罪犯憎恶反感却也能在最后没有一枪打死大义,反而将他救起;他一心想要维护部下,作假证伪造,另一方面在做的时候又有些许迟疑。他的踟蹰与挣扎,他的冷酷与柔软,将他刻画成一个有血有肉的陈伟乐。
最后,大义的角色我觉得算是佟倩、陈伟乐性格变化的导火索。电影对他的安排,既是刻画出一个无恶不作的高情商恶魔,一面又成为激起佟倩、陈伟乐阴暗面的引子。难以想象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谈论罗素《哲学问题》头头是道,深谙心理学的他对佟倩的一步步诱导,面对危机时的冷静和顽强,无不显示他的强大。而也因为导演这样的安排,对比和反差在他这并不明显,但他却真实作为推动整部电影发展的线索。
杜琪峰导演在医院这样一个小小的地方,用长镜头拉开了一部心理斗争的大戏,还原给我们一个真实的医院,真实的医生挣扎,真实的警匪斗争,真实的人生百态。他的成功,不在于刻画了多深刻的任务形象,而是他描绘的东西我们都记得。我想,这样,一部电影的目的就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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