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欧阳锋
(一)
那个女人又来了。
“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你是慕容嫣还是慕容燕?”“.你不怕,我杀了你?”
那把剑横在我的脖子上,带着冷冷寒光。我知道她不会杀我,不是因为不敢,是因为不舍。
“好剑”,我说。”哼,你不配死在这把剑下。”她收剑,转身走了。
我望着离去她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总是这样陪她玩过家家,迟早一天都会厌吧?搞不好哪天她真会杀了我,到了那天我又该怎么办呢?反抗吗?那把剑,已经不知道被我丢到了哪个角落,只剩下一把剑鞘,因为好看,舍不得丢。
我叫欧阳锋,是个商人。
(2)
做商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信用!说杀你全家,就一定要杀你全家!额,不好意思导演,拿错剧本了...
总有人把我当作杀手,其实他们错了,我只是个商人,确切的说,是解决暴力倾向烦恼意愿中间介绍师,嗯,简称中介。
每天,都有这人来我这里求我帮他解决烦恼,而我,则负责帮他们介绍那些剑客。乱离人不如狗,活在这个乱世有什么不能卖。人命关天?管我屁事。大侠也要吃饭好伐?何况我已经过了那个一剑一马一坛酒,一萧一曲走江湖的那个年纪,人老了,总想安定下来。
所以我来到了大漠。
(三)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每当我念这两句诗时,都会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泪流满面。我来大漠已经有七八年了,从没见过孤烟,更别提长河。那时年轻,竟被这种诗蒙骗至此地,写这两句诗的人真他奶奶的混蛋。干,眼睛又进沙子了。
其实大漠也不是那么坏,漫天黄沙,落日红霞,倒也别有一番风味。我来大漠的这些年,少见有雨,近几年更是年年大旱,草都长不出一根。也好,乐得清净。我是个懒散惯了的人,下雨?那就让它下好了,我才不会打伞,手酸。所以经常会患风寒,回家了还不免一顿暴打。因此,我内心深处是极排斥下雨天的。啥?你说巧克力?什么玩意儿?
(四)
到了年纪在长一点,我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山的那边是怎样的世界,我想去看一看。于是我骑着我的小红马,带上我的紫青宝剑,一声“驾”,离开了家。
不巧的是,每次我要远行,天空总会下雨,我知道是有人在不开心。可是我决意浪迹天涯,怎能留有牵挂?走吧,有个声音对我说。于是,我走了。
在登上白陀山山顶的时候,我放眼远望,那滚滚红尘,竟是如此陌生。我内心生起了退却,离开,到底是不是一个错误?可是,我已经没有了退路,带着一丝不安和满腹疑问,江湖,我来了!
(几百年后,一位意气风发的年轻后生在山崖上豪气干云的吟出“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如江湖岁月摧”,他怀里紧紧依靠着一个娇羞的男人。世道竟至如此,这是后话)
(五)
我一入江湖,很快便小有名气,倒也不是因为我是自带主角buff的男人,实在是本事摆在那里。那些中原人士,总是自诩自己是什么华夏正统,张口闭口什么“蛮夷”、“天威”、“强汉”、”必诛“什么的,满身迂腐气,看得让人好生气闷。尤其是当他们听到我来自”西域“的时候,那种眼神,那股不知有何而来的傲气,终身难忘。娘亲在我临走前曾经反复叮嘱我:“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很抱歉,我只记得后半句。
我以为他们很强,可是一交手,数招之间,他们便败了。本来,我并不想杀他们,比武就该点到为止,不必多伤性命。可是我很愤怒,因为他们竟敢污蔑我,说我行的是歪门邪道,说我能这么强,都是因为服用了白驼山壮骨粉。所以,我把他们都杀了。看着他们的血在我的剑上滴落,一阵恶心,什么正统蛮夷、什么正邪魔道,都是草芥。只有剑,只有战,只有你死,或者我活。很快,江湖上都知道了有个西域白驼山人士,很强。
那些年,白驼山壮骨粉,火了。
(六)
其实,行走江湖,无非是仗剑天涯,走马观花。这些年,我去过许多地方,天南海北,海角天涯,北海踏过雪,南海折过花,东海踩过浪,西海......抱歉,我没去过,因为在途中,我迷了路。这一迷,从西海,迷到了西北大漠。
有一天,我经过一个小城,叫羊城。我很奇怪,这里并没有羊,怎么会叫羊城。后来在集市上,我听见有一个人问另一个人:“做咩呀?”“咩呀”“咩呀”我恍然大悟。还有一个地方,也很有意思,那里的人不会发福,他们自称胡建人。再后来,我就来到了大漠。
“好了,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了,客官,你的剑该放下了吧?”我望了望脖子上的剑,又笑着望了望面前的女人,慕容嫣。她面无表情,收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