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去之间

今天,2017.10.14,我们一家车赴樟村,去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把养了两年零一周的娃娃鱼放养于溪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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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时天阴,到了樟村,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路旁山峦烟气迷蒙,使这原本就具仪式感的一程变得更庄和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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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我们看到的溪涧都太过水深流急,不适合娃娃鱼生活。

已是中午12点,我们先在西山阁宾馆就午餐。宾馆老板是木子朋友,他们热情地接待了我们,雅致的老板娘还热情地带两员工在前面开车为我们做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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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便找到了放养处:连着皎口水库的浅滩。

浅滩藏在深处,不是本地人根本发现不了。我行之一段停步,一半因为路滑难走,一半因为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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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现场微信传回报道:木子恋恋不舍,盯着放养的娃娃鱼好久,又担心娃娃鱼在离岸近处容易被人发现捉了去,遂脱了鞋袜下水,捧起娃娃鱼置于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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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刚出家门在电梯木子伸手抚摸娃娃鱼的一幕,我心不忍,有点后悔。

选择弃养和放养的决定是我下的:两年来,娃娃鱼日渐长大,从圆形小玻璃缸转到方形大玻璃缸,近来方形大玻璃缸也快要容不下了;每到晚上,它会发出很大的动静;更见木子伺候它挺累——隔三差五地换水清洗,隔三差五地买小泥鳅给它吃——两年了!

2015.10.7,吴老师从丽水老家带了一条娃娃鱼送给我们。千里迢迢而来,情重,我的记忆中又有年少时在金庸小说里读到的关于娃娃鱼的神奇印象,于是特拍了照传到空间里留念。网友秋叶见了说,宠物娃娃鱼,寓意多子多福,幸福平安人生,好好养!网友忘忧草说,养的时间长了,就有感情了,就会把它当作家庭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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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时,因为新奇,我曾有过这样的记录:

一天下来,我觉得这小东西极丑却是个绅士。我三番两次观察过他的五官,但实在看不清。它实在太黑了,黑人至少牙白,他不,全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我放大他头部的照片,还是只看清一溜儿的黑,仿佛没有眼鼻眉嘴。他举止优雅,通常纹丝不动,像是静修,偶尔抬头挺胸,也是悠悠。他喜欢吃泥鳅,但吃口极细。傍晚放的两条微小的泥鳅,他前半夜吃了一条,另一条后半夜才吃。他不嘴馋,顾及形象,人前不吃东西,在黑夜中悄悄地吃。他喜欢干净,喜欢待在纯净的矿泉水里,若水质差了,他便不怎么动,仿佛连呼吸一下都嫌脏似的。这小东西蛮有意思,可惜我素爱植物不爱动物,好在木子非常喜欢,伺候他极其周细,连我开灯拍照都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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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初没想到,木子对这小动物的爱可以如此绵延不绝。

我现在才想到,因为爱,他并不觉得照顾是一种累。

男人的豁达,表现在回来也就释然。

女人的优柔,在明明是自己造就,回来却怅然若失,还翻旧记录作新记录。

两年。今天。各种因缘。来去之间。

感谢吴老师。

感谢娃娃鱼。

感谢西山阁。

更感谢,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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