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电影,《你的名字》,我们一起去看的。在一个周日的下午,在我们的第二次约见。前一天,我略有隐味地提及该电影的上映,提到自己的心思,许是猜到几分,你应声乐意陪同。于是,就定了下来,座位选在最中间第五排,刚刚好的位子。你发来截图时,我留意到了订单上的电话,便悄悄存了下来,想来也是那时,加了你的微信吧。
对了,那时候的我们尚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确切地说,没有正式介绍过(你的空间早已被我翻过,只是想等着你主动说出来罢了)。所以看电影时,我一直想着你的心思如何。而那时的我,可能没有意识到,似乎你便一贯如此,只要我不问,你便可以不说。而我问了,似乎很多问题也未必有该有的回答,你总是可以巧妙地避开所有的不愿意说,丝毫没有觉着不妥当。面对这样的你,对于你的这样子,我只是很无奈。
说电影吧,那场电影是在下午三点半,记得你是一点多坐上公交,两点半左右到了我学校,而我自己又磨蹭了好一会儿,坐上去榆次电影院的公交后,才发觉时间已不早了。晃晃悠悠,我知道要误点了,心里有些懊恼。你就坐在与我隔着过道的另一侧,看着手表,看着窗外,看着我,尴尬地笑。
终于,终于下了公交,我撇下你,脱缰似地跑,却不知方向。后来找到电影院,进入影厅时,先前订好的座位啊,连带着周围的一片黄金区域,似是情侣一对一对,或是姐妹一双一双,我们悻悻地坐在边角的位置。而电影呢,已经不知放映了多久。
以最快的状态,我进入了电影,忘我。中途,你拿出保温杯,打开盖子,放在我旁边的杯托上,低声示意了我。自此,我全然把注意力放在电影,直至电影散场。回程路上,我们就电影聊了些许,我关注的是人物,是画风,而你似乎更关注这个故事的构造,关于如何两人在黄昏时看到彼此等一系列的奇异情设,你饶有兴趣。
当晚,再聊起时,你说到我的笑点独特,为了加以佐证,你还认真分析细数,令我着实讶异。你说,“你以为我看电影真的只是在看电影啊”,倒是你,真的是去看电影了。如果说有与电影之外的其它心思,便是关于你的名字——我想听你亲自讲出来。只是后来,没能耐住性子的我,最终还是先开了口。你略带羞涩地说自己名字不好听,但还是讲了出来。屏幕这边的我抻着不笑出来,惊讶地说“汤圆啊?哈哈”(我自是知道这是你从前的绰号,在心里排练了无数次,终于讲了出来),所以,也就有了你现在的备注,“汤圆戴”。
应是前几日晚上吧,聊起我的签名,你一语中的。我说“要努力活成自己喜欢的男生的样子”,你说“这样你就不需要男生了”,确是这样,但你自觉不过瘾啊,再补充句“我懂的,你喜欢女生”,看,你多了解我,了解到连我喜欢女生都知道,哈!而你可知,只是无意间听来的一句话,拿来做了签名,玩笑话罢了,你却认真说,此般言语,多灼心。又气又恼,只说“困了,要睡”,便结束了对话。我在“秘密”里写道“是啊,我喜欢女生,那我们还是基友了,哈”,不消半分钟,收到回复“爱太阑珊,激情才真”,无疑是你了吧。
关掉手机,我决定,不再理会你,丝毫。
就这样了吧,我想。不告别,便是最好的告别。
而刚刚,打开网易,带上耳机,随意划开歌单,执笔写作业。歌曲在几首后跳到了那令人熟悉又陌生的旋律。静静地,我在听,在回忆每一帧画面,回忆那电影院的模样,回忆起那天的情景,回忆里还有你。
对不起,我还是喜欢你,像聒噪的秘密,欲说还休。
对不起,我还是喜欢你,像一散场电影的余声,响在耳畔,暖在心头,念在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