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对那几个城市并没有很彻底的了解和多么深刻的领悟,一是因为工作繁忙,基本过着两点一线的日子,没有时间咀嚼街头巷尾的市井气息;二是由于单身的生活不用太现实,更谈不上接地气,所以过的只是日子,谈不上生活;三是由于工作性质原因,同事们大都是外地人,与当地人接触的机会非常有限。
没有安身立命,没有安居乐业,每天泡在工作上的时间动辄就16个小时,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台需要分期付款的笔记本电脑,何谈对一座城市的热爱?
有的只是感官的刺激,和表面的感觉而已。
后来我发现,不论到哪里,我可以开拓自己的见识,可以理解不同的形态,却轻易改变不了自己的三观,和生活方式。
骨子里的东西,就算被花红柳绿暂时遮蔽,也会在最关键的时刻迸发出来,只是时机未到,绝不可能淡化。
有些地方可以适应,但有些成分只能是违和。
陪笑的后果就是宝宝苦只是不说,陪跑的结局就是宝宝累只是不语。
无论表面过着什么样的的生活, 实际滋味不过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我们在别人眼中,也只能永远扮演者别人。
庆幸的是,我24岁本命年那年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果断放弃了让我纠结的生活,追寻我真正需要的生活。
生活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生活里除了枕边的书、手边的手机和梦中的远方外,必须有人。有我自己选择的人。
一个朋友说,不在一起的亲情等于零,没有亲人的生活就是最干巴巴的、无聊的生活。
我对着屏幕,点头如捣蒜。
同样,那一年,我觉得不在一起的恋爱就是耗费气血,一年只能见面几天,其余时间都凭着丰富的想象力来保证自己“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忠贞,不是意淫是什么?
就好比郑钧的爱人刘芸说过,自己事业上升期的时候遇到了郑钧,两个人同在娱乐圈,都很忙,于是她选择了淡出,一年只拍一部戏。如果像以前一样,一年拍七八部戏,见不到对方,然后天天告诉对方我很想你?那对方估计只能谢谢你了。
别说当今社会人情复杂诱惑繁多,就是封建社会,一家人长期分居,也会生二心。司马相如被举荐做官后,久居京城,赏尽风尘美女,加上官场得意,还不是产生了弃妻纳妾之意?也就是碰上了才华横溢的卓文君,赋诗一首挽回君心,如遇一普通家庭主妇一哭二闹三上吊,估计更令司马相如休妻无悔了。
我需要的生活,是和喜欢的人能够在一起的生活,可以是父母,可以是爱人,可以是朋友。
不能在一起,却动辄高呼“我永远在你身边”,拜托, 我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需求的正常人,不是期待心理治疗的战后灾民。
与其在你生病时隔空电话短信问候不停,不如此人就在身边为你递水送药让你安心睡觉;
与其在你委屈时隔空与你一起指天骂地,不如此人就在面前让你用鼻涕眼泪弄脏他的西装;
与其在你无助时隔空告诉你他永远支持你,不如此人就在身后,当你支撑不住时可以义无反顾地倒下;
与其在你得意时发朋友圈告知天下你真棒,不如此人下班就来接你吃一顿大餐好好庆祝。
生活的现实之处不就在于它的实实在在吗?
我们实实在在地在一起,在雨雾弥漫的早上一起醒来,在芬香吐露的春季一起踏青,在落霞长日的黄昏一起散步,在白雪皑皑的冬季一起跨年。
我需要生命中实实在在存在的人,而不是匆匆来去的过客。
我绝对不肯浪费时间来追忆被遗忘的角落,我只想我们一起留下的脚印被厚厚的大雪覆盖。
我也绝对不肯浪费生命来抒写自己被世界放逐的心情和想用肉身捍卫异乡的无力,我只想过着实实在在有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