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裴昭(十年纠缠:脑癌晚期,我选择了放手!)完整版免费在线阅读_《十年纠缠:脑癌晚期,我选择了放手!》全集在线阅读_林婉裴昭(十年纠缠:脑癌晚期,我选择了放手!)完结版免费在线阅读_《十年纠缠:脑癌晚期,我选择了放手!》全章节阅读_林婉裴昭《十年纠缠:脑癌晚期,我选择了放手!》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林婉裴昭)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主角配角:林婉裴昭
简介:“林婉,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放过我?”“看心情”“婉姐,裴昭哥是真的很想离开你,不如......”隋安扫了我一眼,眼底藏着嫉妒,转身对上林婉,仍是乖顺模样,低声劝道他迫切的希望我和林婉离婚,把我取而代之“这是我和他的事情”林婉打断他,抬手摸着隋安的脸颊,神情温柔:“放心,不论我和他怎么样,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隋安乖巧的点点头我冷眼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拿出手机准备叫车离开“咔哒”...
“裴昭,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许是那么刺眼的红刺激到了林婉,她下意识松开手。
一双柳叶弯眉却依旧紧紧蹙着,眸色也依旧冷漠厌恶。
好似我不是被她掐得吐血,而是自己咬破了口腔,故意卖惨,想要博得她的同情。
“林婉,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咱们已经没关系了,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我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语气再激不起一丝波澜,眼神更是心如死灰。
“裴昭,你......”
林婉皱眉瞪着我,还想要阻拦,只是瞥见自己染血的手指时,眼里忽然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像是有些愧疚。
我没再吭声,趁机离开。
隋安躲在一旁,得意地瞥了我一眼,嘴巴微张,迫不及待想要开启嘲讽模式。
我懒得搭理他,狠狠甩过去一刀眼。
他被吓得愣住,嘲讽的话也就堵在了喉头。
离开酒店后,我并没有回裴家老宅,而是去了东郊的公墓。
我的父母和孩子都长眠于此。
是的,我曾经也有机会做爸爸。
可惜,她的亲妈心太狠,连要让她来这世上走一遭也不肯。
结婚后不久,林婉曾经意外怀孕。
可是面对肚子里的嫩芽一般的小生命,她非但没有丝毫欣喜,反倒痛恨至极。
所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便自作主张打掉了孩子。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那个我 日日夜夜期盼,和我血缘相牵的孩子已经化作一滩血水。
还记得那一天我瘫倒在手术室门口,气得几乎发疯,却舍不得指责林婉一句。
只能安慰自己来日方长,我们肯定还会有孩子,并且坚信那个时候他已经被我的诚心打动,会和我一样无比期盼新生命的降临。
可是从那以后,她便再不允许我碰她一根手指头。
并且开始包养各式各样的小鲜肉,花样百出,越来越肆无忌惮。
我舍不下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于是让医生书法将她做成标本,并且寻了一处风水极佳的好地方将她安葬。
此时此刻我无力地跪在墓旁,抚摸着那座小小的墓碑,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至少还有个地方可以倾诉怀念。
而且当我死去之后,这座小小的墓碑便是那个可怜的小家伙曾经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轻轻扫掉墓碑上的灰尘,将手里粉色的公主裙和芭比娃娃放在墓前。
当年的B超显示林婉怀的是个女儿,如果生下来的话,现在也快9岁了。
正是天真烂漫,喜欢公主裙和芭比娃娃的年纪。
悼念完小家伙,我扶着膝盖艰难起身,走向旁边的一座合葬墓。
“爸妈,对不起,都是儿子的错。”
“要不是儿子当初一意孤行,非要娶林婉为妻,也不会害得裴家败落,害得你们俩不能安享晚年。”
我咬着牙跪下,望着墓碑上爸妈慈祥的笑容,心里仿佛刀割一般,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下,哽咽着忏悔。
如果当初没有抽出大笔的周转资金投资林氏,裴氏的资金链也就不会断裂。
父亲也就不会因为承受不住公司即将破产的打击,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死亡。
妈妈也不会因为思念父亲郁郁寡欢,抑郁而终。
泪水模糊了视线,悔恨也达到了顶峰。
如果能重来,我绝不会再管林氏的死活,甚至不愿意再认识林婉。
只可惜没有后悔药,有些错永远无法弥补。
或许是因为太过悲伤,脑袋越来越昏胀。
我靠在墓碑上,双眼无力地合上。
我像是晕了过去,却看见不远处的草坪上,爸妈牵着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怀抱芭比娃娃的小女孩儿玩得不亦乐乎。
忽然小女孩转过身朝我招手,粉嘟嘟的脸蛋儿,黝黑的眸子仿佛缀满了星星,简直就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小女孩儿。
跟我想象中未出世的女儿女模一样。
“爸妈,囡囡,你们等等我,很快......很快我们就能团聚了。”
我靠在冰冷的墓碑上,喃喃出声,渐渐失去意识。
我以为自己会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悲惨死去,却没想到竟然再一次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见的依旧是林婉和隋安。
我顿觉疲累,不愿意再做无意义的纠缠,于是缓缓合上双眼。
可林婉却不愿意放过我。
目光对上的瞬间,她眼里的不耐烦和一丝微不可见的担忧尽数化作怒意。
“裴昭,你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
“嘴上说着要离婚,死活不愿意跟我回去,转头就跑到墓地去哭丧,还故意晕倒,被记者拍到。”
“现在所有人都在指责我忘恩负义,你满意了吧?”
林婉咬牙切齿,目眦欲裂,熊熊的怒火在眸底燃烧。
可是不得不承认,哪怕是这般凶狠阴毒的表情,她也还是美的。
从前,她的美丽于我而言是最富杀伤力的武器,一滴泪就能让我心软,一丝笑就能让我沦陷。
但此时此刻我心里只剩下漠然,甚至生出了几分恨意。
要是没有遇见她,我还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裴家大少。
绝不会沦落到跟区区一个戏子争风吃醋,还次次败北,甚至连命都保不住的地步。
当然,我更恨自己眼瞎心盲,看不清女人美丽面庞下的蛇蝎心肠。
“昭哥,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霸占婉姐。”
“只要你愿意澄清这一切只是误会,媒体虚假报道。挽回林氏和婉姐的声誉,我可以离开北城,永远不再回来。”
见林婉一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模样,隋安眼里闪过一抹得意,随即加入进来,大演特演。
一番话说得恳切至极,连我都忍不住感动。
不愧是影帝,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婉姐,你别生气,当心气坏身子。”
“以后我不在,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不要喝酒。”
见我不吭声,隋安又将目光转向林婉,继续发动攻击。
话还没说完眼睛就红了,说着更是装出一副想走又难舍难分的模样。
“隋安,你就别跟着添乱了行不行......”
林婉明显舍不得他,愤怒的眼神忽然变得紧张,下意识伸手想要拦他,只是还没来得及就忽然发出一声干呕。
哪怕已经用尽全力克制,望着两人勾肩搭背离开的背影,心里还是泛起一阵细密的疼痛。
我甚至开始后悔提离婚,想要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将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
只是还没来得及,脑袋就又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有千万根钢针在扎,整个头盖骨仿佛被生生掀开似的。
我双手抱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试图求得一刻的喘 息。
却依旧痛得撕心裂肺,手脚冰凉,汗水大滴大滴的顺着额头落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终于消散。
我盯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毫不犹豫签字,然后交给护士,请她帮忙寄给林婉的律师。
整整十年的倾心付出都没能打动林婉分毫。
如今只剩下短短的三个月,又怎么可能能让她心软呢?
索性为自己活一次,尽可能的去感受世间的美好与宁静,这样到了弥留之际也不会后悔自己白来这世上一趟。
想到这儿我掀开被子下床,径直走出医院,直奔机场,买最近的航班去了南城。
裴家是在南城发的家,后来因为生意重心转移才举家搬去了北城。
我在那里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和最意气风发的十年,那里是我生命的起点,也应该是终点。
林婉打电话来的时候是半夜,我已经在酒店安顿好。
“裴昭,赶紧滚回来!我肚子疼!”电话里林婉的声音十分痛苦,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吐出来的。
我甚至能想象得到她面色苍白,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的可怜模样。
若是以前,我早就心疼得红眼,忙着帮她针灸热敷去了。
可此时此刻,我的心却平静得几乎没有一丝波澜。
她的痛苦比起我这些年所经受的心理与生理的折磨,简直不值一提。
而且就连这不值一提的痛,也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自从有了隋安之后,她在男女之事上越发不知节制,就连生理期也肆无忌惮地和他翻云覆雨,久而久之便落下了病根,时不时地便会腹痛如绞。
就连北城最著名的妇科医生也束手无策。
我看她疼得在床上打滚,又恨又痛,心里仿佛刀割一般。
于是用尽所有的人脉多方打听,终于在一偏远小镇寻到个精于此道的老中医。
老中医年事已高又很是淡泊,哪怕开出天价诊费也不愿意出诊。
无奈之下我只能连夜赶赴小镇,在医馆门前不眠不休地求了三天三夜,才终于打动老中医习得针灸秘术。
自那以后,每当她腹痛发作,我都会小心翼翼的帮她针灸止痛。
那也是她为数不多,对我露出好脸色的时候。
而她病痛过后露出的那一丝浅淡的笑,成了我唯一的慰藉。
“我现在不在北城,回不来,让隋安想办法解决吧。”
“还有,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寄给你的律师,以后就不要联系了。”
她这个时候腹痛发作,要是我没猜错,十分钟之前还跟隋安狂风骤雨呢。
或许是哀莫大于心死,又或许是想要报复,我一脸平静地回道,语气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长脾气了是吧?竟然敢不管我!”
“裴昭,你别后悔!”
大抵是又怒又痛,我甚至能听到电话猎头林婉咬牙的声音。
随后便是一阵嘟嘟嘟的忙音。
我握着手机愣了愣,回过神来之后挂断电话继续睡觉,心底却还是控制不住的起了一丝涟漪。
毕竟是捧在手心爱了十年的女人,哪能一夜之间就彻底放下。
可我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就算心软也只能保她三个月不受病痛的折磨。
当然,我也可以再大度些,将针灸和热敷的法子教给隋安。
看在钱的份上,他应该会细心照顾林婉。
但我不愿意这么做,我希望她以后每次腹痛如绞的时候都会怀念我的好,后悔没有好好珍惜我。
接完林婉的电话之后,我再睡不安稳。
不过好在这一夜总算是过去了。
我掀开被子起身,洗漱完之后换上昨晚特意挑好的西装,尽量将自己收拾得精神。
今天我打算去裴家旧宅逛逛。
虽然几年前裴氏资金链再次断裂的时候,已经将房子卖掉抵债。
可那毕竟是我长大的地方,还是很值得怀念的。
可是打开房门的瞬间,林婉的脸却出现在眼前。
她穿着宽松的休闲服,却还是显得腿长腰细。
只是脸色略微有些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眼下缀着两片乌青,像是一夜没睡。
“你怎么来了?”没想过会再见到她,我微微愣了愣,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裴昭,你还真是长脾气了!”
“竟然敢离家出走,害得我肚子痛了一夜,差点死掉!”
“不就是把你一个人扔在医院过了一夜吗?感冒发烧而已,至于这么小题大作吗?”
见到我,林婉满腔的怒气像是终于找到了地方宣泄。
绝美的眸子狠狠瞪着,眸底怒意汹涌,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似的。
若是以前,我肯定已经抱着她拼命祈求原谅。
可现在我却并不想理会她,原本打算就这么离开的,奈何心里总有一丝委屈在作祟。
几番挣扎过后,我决定告诉林婉自己脑癌晚期的事情。
好歹夫妻一场,她应该知道真相。
要是她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念旧情的话,说不定会送我最后一程。
我也就不用孤零零地上路,连做鬼都那么凄惨。
“林婉其实住院不是因为感冒发烧,而是......”我盯着林婉的眼睛,缓缓开口。
只是话还没说完,一道熟悉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婉姐,都是我不好,我没照顾好昭哥,他觉得委屈,所以才离家出走的,你千万别怪他!”
“我......我还很没用,昭哥当着我的面帮你做了那么多次针灸,我却还是学不会,我真是太笨了,太笨了!”
隋安快步走到我们俩跟前,先是一脸歉疚地望着我。
随后又用他那双水汪汪的无辜大眼盯着林婉,绿茶言论张口就来。
我听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朝天翻起了白眼。
林婉却一如既往受用,眼神瞬间软了下来。
“林婉,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放过我?”
“看心情。”
“婉姐,裴昭哥是真的很想离开你,不如......”隋安扫了我一眼,眼底藏着嫉妒,转身对上林婉,仍是乖顺模样,低声劝道。
他迫切的希望我和林婉离婚,把我取而代之。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林婉打断他,抬手摸着隋安的脸颊,神情温柔:“放心,不论我和他怎么样,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
隋安乖巧的点点头。
我冷眼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拿出手机准备叫车离开。
“咔哒”一声,在病房里声音分外清晰。
厚重的硬纸张落在地上,才会有如此声音。
名片很有质感。
我立刻弯腰捡起来。
这张名片承载着我的希望,我分外重视。
“什么东西?”林婉眼神锐利,目光直直看向我手中的名片,“拿过来。”
我站在原地未动,冷淡道:“和你无关。”
“拿过来。”林婉重复。
见自己说话没用,看了隋安一眼。
后者心领神会,立刻起身朝我走过来:“裴昭哥,就是给婉姐看一眼,你们是夫妻,不该对她有隐瞒。”
说到后面,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味道。
知道林婉改变主意不和我离婚,隋安心中有怨气,不敢对林婉表露,只能对我发泄。
他逼近我,一只手摁着我的肩膀,把我整个人推到门板上。
肉体碰撞,声响沉闷,门把手正好膈着后腰,疼痛不已。
我“嘶”了一声,不忘把攥着名片的手藏在身后。
隋安另一只手精准的抓住名片一角,大力抽出。
名片边缘锋利,把我的掌心划出一道伤口,鲜红血沾染在名片边缘。
那张带血的名片被隋安捏在手中,他得意看我一眼,转身献宝一样把名片递给林婉。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伤痕出神。
伤口处仍然有鲜血涌出来,凝结成血珠,低落在地板上。
我却感觉不到疼,只冲到林婉床边:“还给我。”
隋安挡在我的身前,不让我靠近:“裴昭哥,婉姐就是看一眼,难不成这东西见不得人?”
他刚才没细看名片,恶意揣测:“该不会是提供上门服务的吧?”
没得到我的认同,他自话自说:“我知道你很久没有那方面的生活了,但是你不能这样堕落啊!”
“滚开。”我推隋安,他像是一座山,巍然不动。
面对隋安一再挑衅,恶毒的话凝结在嘴边,理智却让我硬生生忍下来。
按照多次和隋安交锋的经验来看,这个时候和隋安争执对我没有好处,有林婉维护,我永远是败方。
甚至,林婉还会觉得我在和隋安争风吃醋。
所以,我只看向林婉。
林婉看清楚名片上面的字,神情莫测,最后化为嗤之以鼻:“裴昭,你的小把戏越来越没有意思了。”
她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名片,随意晃动,笑容轻蔑而不屑:“就算是找脑科专家,你也不应该找她。”
指甲上的钻随着她的动作泛着光,冷冷刺痛我的眼睛。
“宋许之是我的朋友,她不会配合你演戏,也不会让你通过这些可笑的手段引起我的注意。”
林婉的话让我忘记挣扎,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直直看着她:“宋许之是你的朋友?”
结婚以后,林婉很少主动和我提起她的朋友,更没有带着我去见她的朋友,所以我对林婉那些朋友的了解并不多。
拿到名片知道专家名字的瞬间,我只是觉得有些熟悉,并没有细想在哪里听到过。
原来是在林婉这里听到的。
“宋许之这个坏蛋,明明答应过今年要回来陪我过生日,又放我鸽子。”
“宋许之又不回我消息,估计是在忙。”
“宋许之......宋许之......宋许之。”
原来,宋许之九十脑科专家。
那一瞬,各种情绪交织在心头。
凭着林婉的关系,说不定宋许之可以给我看病,但需要林婉的同意和牵线。
她到现在都不相信我的病,肯定不会帮我。
我苦笑:“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相信?”
林婉沉默一瞬,忽而恶劣一笑:“看来你真的很想见宋许之,不过她现在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你如果真的有病要治,不如,让你们见一面。”
我的呼吸停滞一瞬,心中忍不住升起期待。
只要能见到宋许之,我的病就有希望治好,甚至不用治好,让我多活一段时间都可以。
林婉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我面前,仰脸看着我,那双明媚的脸蛋娇憨动人,红唇启合,字字诛心:“求我。”
她就是要把我的自尊心踩在脚底下,看着我卑贱到尘埃里。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隋安补充,“裴昭哥想要找婉姐的朋友看病,跪下来求婉姐应该不过分吧!”
“不过分。”我扯动嘴角,毫无脾气。
他们想要看见我什么样子,我便展现什么样子给他们看。
如果跪一下真的可以换来一次生的机会,也不是不可以。
我的骨气,早就被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折磨蹉跎没了。
我现在只想活下去,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完成以前没有完成的事情。
说着,我后退一步,看着两人,缓缓屈膝。
隋安瞳孔放大,眼眸里闪烁着兴奋,视线盯着我一点点下跪。
林菀始终紧锁着眉头,冷眼看着我的动作,没有阻止的意思。
心里最后一点期待也彻底消失,我低头,结结实实跪在地上,垂眸看着眼前一小块地板,喉间发紧:“求你。”
病房里一片沉寂。
许久没有听到回应,我抬头看向林婉,恰好对上她探究的眼神。
那眼神复杂,我也看不透。
或许,林婉在得意。
曾经高高在上的裴家大少跪在自己面前,任谁都会得意。
“我可以约宋许之出来,但如果她说你没病,你以后就老实一点。”
林婉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一瞬:“你的那点小花招,顶多骗骗我们外行,在宋许之面前,一定会被识破。”
我以沉默回应。
宋许之能识破装病,可我是真的生病了。
“不关你的事,是他自己作。”林婉抬头望向隋安,眉眼间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温柔。
“婉姐你不用安慰我,我没有昭哥聪明,还总是粗心,要不是因为我昭哥也不会离家出走,害得婉姐你忍着胃痛到处找他。”
得到林婉的安慰过后,隋安不仅没有见好就收,反倒变本加厉,明亮的眸子微红,说话也弱声弱气,衬得他更加无辜。
仿佛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纯良无害。
闻言,林婉的心瞬间软作一汪春水,满眼怜惜,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男人白净的脸:“好啦,别伤心了,不是你的错。”
看着两人柔情蜜意的模样,我的心像是扎进去一根尖刺,说不出的难受。
很快却又释怀,暗暗自嘲自己还是太过脆弱。
林婉连跟他翻云覆雨也不避着我,甚至将他带回我们的婚房,让他穿着我的睡衣,躺在我们的床上。
现在只是哄他几句而已,简直不值一提。
眼里掠过一丝冷笑,我的心也随之变得冰凉,随即侧身想要离开。
可还没来得及抬脚,手腕便被捉住:“裴昭,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不要太过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狠狠瞪着我,绝美的双眸怒意汹涌,不耐烦到了极致,好似我真的在无理取闹。
“林婉,我们已经离婚了,从今以后你都不必再忍耐我。”
“我还有事,先走了。”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我不想再和她纠缠,皱着眉头说道,说罢用力挣脱她的手。
大抵是我的语气太过平静,林婉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瞬间又化作滔天怒意:“裴昭,我警告过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裴家已经败落,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怒意将女人的双眸逼得通红,她直直瞪着我,狠声威胁。
听着她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我心里却没有丝毫波澜,只一个念头: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于是我下意识抬脚,连看都没再多看她一眼。
而这无疑给了林婉更大的刺激,她像疯了似的,忽然用力将我推向墙边,纤细却有力的手指狠狠掐着我的脖子。
“裴昭,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女人雪白的贝齿咬紧,双眸猩红,甚至隐约能瞧见泪意,语气更加凶狠,比起威胁更像是死亡警告。
我猜有那么一瞬,她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以她如今的地位,就算弄死我,她那全球顶级律师团队也有的是方法帮她脱罪。
如果放在以前,我说不定会觉得能死在他手上也是一件好事。
那样就不用再眼睁睁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耳鬓厮磨。
不用捧着一颗被折磨的千疮百孔的心继续爱她,像是堕入无间地狱,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但现在,我只想好好过完仅剩的三个月,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所以我深吸一口气,暗暗蓄力,拼命想要挣脱。
可哪怕用尽了浑身力气,她的手依旧扼着我的喉咙,没有半分松懈。
这是我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林婉的力气有多大。
当初结婚后,我不顾父母的反对,动用裴氏的周转资金拯救林氏于大厦将倾之时,导致公司资金链出现问题,没多久便开始走下坡路。
她渐渐暴露本性,不仅不再温柔体贴,甚至不允许我靠近她。
为此她特意雇了两个身手极好的保镖,形影不离地跟在她身边。
却仍旧觉得不够稳妥,又跑去学跆拳道,一练就是好几年。
我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自然明了她的心思,虽然心痛得像是被万箭洞穿,却再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她那一身好功夫也就没派上过用场。
“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我......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好歹夫妻一场,你就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压殆尽,窒息感越来越浓烈,我挣扎着断断续续开口。
“对,我是想要自由。”
“可当初你用林家作为威胁,逼我嫁给你,毁了我一辈子,你永远都别想解脱!”
“以林氏现在的势力,就算离婚,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我的祈求并没有换来林婉的怜悯,反倒激发了她的恨意。
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连指节都隐隐发白,恨不得掐断我的脖子,咬牙切齿道。
闻言,心底又一次涌过一阵苦涩,说不出的悲凉绝望。
结婚的确是我提出来的。
可当初是她自己找到我,就在我面前声泪俱下地求我救林氏。
而且我给过她选择,要么同意裴氏对林氏的并购方案,让林氏成为裴氏旗下的子公司,她继续担任子公司的总经理,而且承诺会留下所有的老员工。
要么,我投入大笔资金,确保您是用来保命的项目能够顺利完成,但是她要嫁给我。
是她自己选的结婚。
我是个生意人,动用裴氏的周转资金投资林氏风险极高,对于回报的期望值自然也就越高。
而林婉则是我最满意的回报。
所以时至今日,我也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但她却因此恨我入骨。
“结婚是你自己选的,我并没有逼你。”
“林婉,你不觉得现在这样太过分了吗?”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脑袋渐渐空白,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我拼命保持清醒,睁大眼睛看着面前满脸恨意的女人,挣扎着控诉。
因为爱她,过去十年,我没有过一句辩驳,默默地承受着她的厌恶和恨。
期望着有一天她能够想明白这一切,回心转意,安安心心待在我身边。
但现在,我不想背着莫须有的罪名离开人世。
所以哪怕今天真的会死在她手上,我也要说个明白。
“闭嘴!”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闻言,林婉彻底疯狂,眼神凶狠阴毒,仿佛狂躁的野兽,雪白贝齿几乎咬碎,手上更是用尽了全力。
我感觉喉咙像是要断开一般,拼命喘 息,却呼吸不到一丝空气。
忽然一股浓烈的腥甜涌上喉头,从口中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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