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我陷入了文字的漩涡中。当你沉下心去做一件事时,你会不由自主的去投入其中。就像有一条路在你脚下,你多去走走,你就能在这条路上遇到一些人,或者能去到更远的地方。
一页又一页的翻阅,但我并没有因此而认清自己。是的,人应该有自知之明,能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
苗先生突然放下手中的书,他走进书店后面的一间小屋,片刻之后,苗先生端了两只漂亮的茶杯出来。“这可是上好的铁观音,一个经商的朋友送我的,平时我都舍不得喝?”苗先生把一个装满茶水的茶杯递给了我。
漂亮的茶杯有些烫手,正如娇艳的玫瑰花要扎手一样。茶香味四溢,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扑鼻而来。我把漂亮的茶杯小心翼翼放在另一张凳子上。
我看着那只放在板凳上的漂亮茶杯问:“苗先生,你喜欢收藏茶杯吗?”
“啊!你说的这两只茶杯吗?这两只茶杯也是那位经商的朋友赠送的。那位经商的朋友说,好茶就需要好茶杯喝,这样才能喝出味道,才能喝出境界。”
“看来你那位经商的朋友是个懂得品味生活的人。”
“我那位朋友年轻时就在经商上崭露头角,青年得志,后来就有些洋洋自得,恃才傲物,接着开始声色犬马,又被猪朋狗友们叫去赌钱,最后闹得妻离子散,连父母都不再认他这个儿子了。好在他迷途知返,和那些猪朋狗友断绝了来往,也戒掉了赌钱的恶习。有一次他偶然到我书店里来买书,我们因为书而认识。从此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听苗先生你这样说,我倒很想结识一下你的这位朋友。他经历过大起大落,想必见识比常人高出不少。”
苗先生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说:“他啊!现在梅开二度,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经营的茶叶生意也是风生水起。”
我替苗先生的朋友感到高兴,如果是相同的事发生在我身后,估计我会从此一蹶不振,苟延残喘。也可能是寻了短见。一个男人能及时浪子回头,也不失为一种醒悟。
苗先生突然问道:“小初,《人性的弱点》这本书让你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什么吗?没什么感觉,觉得就是在讲一些关于人性方面的东西。”
“那我换一种方式问你,你觉得你自己的人性弱点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还从来没有想过,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我挠了挠头,说:“我的弱点大概就是做事有些拖延,安于现状,没有上进心,缺乏自信心,还有就是心灵脆弱、容易沮丧。”
苗先生哈哈大笑起来,说:“能知道自己缺点在哪里?说明你自己还是比较清醒的。既然清醒,就还有救。怎么救呢?我给你一些建议,首先你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就是为什么大家总是说人活着要有理想,不然和咸鱼没什么两样。就拿你和琴、清两个女孩的事来说,你在选择之前,你是不知道自己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当清照顾你了一两天后,你就急切的做出了决定,这样做太感性了。还有一个问题是,我发现你一直陷入了前女友灵禅的世界。一个人不能总活在过去,你要走出来,这个谁都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
苗先生的话说的很对,似乎早已看透了我一样。听完苗先生的话,我真的有些怀疑自己——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我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坐在板凳上,呆呆的端起茶水喝着。
苗先生接着说:“小初,我觉得你只要端正自己的人生态度,养成好习惯,做到自我约束,你将来一定能混的不错。不过,你首先得培养自己的自信心,要有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的决心。”
我点了点头,我真的把苗先生的话听进去了。可是道理谁都懂,但是实践起来有几个人能做到啊?
苗先生又说:“小初,你还年轻,慢慢来,一切不要着急。有些事做了决定就不要再去想了。有时候,胡思乱想会要了人的命。”
“谢谢苗先生,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苗先生看了我一眼后,拿起一本书继续看着,不再理我。我坐在板凳上想着灵禅,她还有几天就要结婚了,这件事对我的打击的确有些大,它浇灭了我的一些幻想。
我把茶杯里最后的那点茶水一饮而尽,起身和苗先生告别。苗先生抬头看了看我,说:“小初,我也不留你了,待会儿我还有其它事要做,希望你下次来的时候已经真正想明白了。”
我转身离开,走到公交站台,准备乘公交车回到出租屋。我的手机铃声响了,铃声是老狼的《情人劫》,我故意等到唱完“我所有的梦,只有你曾看过”时接听电话。我喜欢这样做,像是在响应内心的渴求。
电话里传来清的声音:“初,你回来没有?烟萝带着水灵沙鸥他们来了,你赶紧回来,他们还在等着你呢?哦!对了,你待会儿回来时顺便去菜市场买些菜。”
“嗯,好的,我正在公交车上,很快就到了。”
挂了电话后,我有些高兴,因为沙鸥和水灵来了。公交车到站后,我迫不及待的下了车。到了出租屋,我匆匆忙忙去菜市场买了很多菜。路过出租屋大门时,我去琴和房东阿姨住的那里看了看,我看见琴在屋子里玩着电脑。
“琴,琴……”琴听到我的叫声走了出来。“初哥,有什么事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琴,是这样的,我的朋友和妹妹烟萝来了,人有点多,我担心清搞不定晚饭。”
“我还以为什么事?做饭的事我最拿手。”琴答应的非常干脆,让我有些出乎意料。对于琴的大度,连我这个男人也自叹不如。
我满脸堆笑,心中已然释怀。琴去房间里把电脑关机后,出来对我说:“初哥,走吧!”
琴看我两只手提着几袋菜,直接伸手过来接过一个袋子。我在心里说道:“琴真是个好女孩,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男人。”
走上楼,我转过弯道,就小跑着,站到门口,一屋子的人都齐刷刷的看着我,我就像站在聚光灯下一般。
屋子里有清,烟萝,周飞,沙鸥,水灵和甜甜。屋子本来就不宽敞,一下子来了六个人,感觉突然有些拥挤。不过我喜欢朋友们齐聚一堂的热闹。
“沙鸥,水灵,你们来呢?前两天说过来坐坐,可是又重感冒了,还让你们走一趟,我有些过意不去。”
沙鸥说:“都是朋友,还说这些?”
烟萝在一旁说:“哥,你还是别臭美了。水灵他们一家三口过来,可不是为了来看你,而是为了送我的。”
烟萝刚一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这时,琴到了门口,清主动出来迎接琴说:“我就知道你初哥会让你上来帮忙。你还别说,我和你初哥在这事上想到了一起。”
还是烟萝机灵,直接接过了我手中的菜。
我看见沙鸥和水灵的女儿甜甜躺在床上睡着了,我还本打算逗逗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呢?我再看另一张木桌上,电饭煲里正煮着米饭。
清,琴,烟萝和水灵四人拿出我买的菜,开始清理。这时,周飞像块木头似的坐在椅子上玩着手机。烟萝大喊一声:“周飞,你没看到这里需要帮手吗?”周飞灰溜溜的的收起手机,过来帮忙。
我刚准备去帮忙,清说:“这里人手够了,去陪着沙鸥聊聊天去。”
我回头看了看沙鸥,才发现沙鸥有些无聊的坐在轮椅上。我暗恨自己笨,竟然没想到这点。我走过去,问沙鸥:“我这里有三十多本书,你要看哪本?”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我知道沙鸥最好的朋友就是书,其次才是像我这样的朋友。
沙鸥扫视了一遍桌上的那排书,说:“三毛文集吧!我喜欢流浪的真实生活。”
我把三毛文集抽出来递给了沙鸥。沙鸥看了起来,读到精彩处,他会停下来给我说,这些事让他想起了十多岁时的一些事。沙鸥侃侃而谈,话语中充满了对自由的向往。沙鸥的自由是能有两条完整的腿,想走哪儿去,就走哪儿去?
至于沙鸥身下的轮椅,更像是一种束缚。人总是在失去后,才发现拥有的珍贵。
我能看出来,两条腿是他最大的伤痛,这种痛已经深入骨髓,深入灵魂。外人恐怕很难体会其中的感觉,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得。
我去看了看清他们,清有说有笑,琴不时的也说一两个笑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就连周飞那块木头都说话了。
我走过去,琴说:“初哥,刚才清姐说你坏话了。”
我看向清,清连忙摆摆手,大呼冤枉,“我哪有啊?你不要听琴瞎说。”
烟萝直言不讳的说:“哥,刚才清姐说你去打完针后,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活像一个妖娆的风尘女子。”
我看着清,说:“好啊!你敢爆料我。”
“你们谁想听听你们清姐的黑料?”
“我,我,我……”大家都举手同意。
“要说你清姐啊!她有一个坏习惯,就是……”
清正盯着我,我有些说不出口。烟萝说:“哥,你能像个爷们儿不?赶紧说。”
我似乎受到了鼓舞,说:“她有一个坏习惯,喜欢把臭袜子到处乱扔。有一天晚上,她睡着了做了一个怪梦,梦里有一个人喜欢把他的臭脚放在清的鼻子边,让它闻脚臭味,连续几次后,清被臭醒了。睁开眼的清……你们猜她看到了什么?她自己的臭袜子正在自己的被子上,离她的鼻子不远。”
大家听完都是哈哈大笑。清的眼睛睁的更大了。
说完,我看调节气氛的作用达到了。我就拿着林清玄的文集,陪沙鸥一起看书去了。
房间里的油烟味渐渐重了,清和琴掌厨,水灵和烟萝帮忙打下手,周飞这次像开了窍似的,帮忙把桌子摆上,碗筷准备妥当。
空气中的辣椒味让我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我再回头去看,他们干净利落的把七个菜都做好了。我本来打算叫房东阿姨和张叔过来一起吃的,张叔不在屋里,琴说房东阿姨有事也出去了。
我们吃着饭,互相聊着家常。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好不欢乐。每次看着气氛不怎么活跃了,我总是能以一个小笑话逗得大家捧腹大笑。我甚至有时故意出丑来博大家一笑。
未完待续
二零一八年八月二日于泸州,竹鸿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