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份的一天,不知为何,橘子联系不上张瑜。她给他发信息他不回,给他打电话不接,她有些慌了,是不是张瑜出事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两天的时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从前触手可及的人,如今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橘子由最初的心慌到最后的癫狂。心仿佛在热油上炙烤,她快疯了。脑海里闪现的是张瑜出车祸血淋淋的场面,是张瑜突发疾病,晕倒卧床的场面。是失足落水?是飞来横祸?
整整两天时间里,橘子吃不下睡不着。她觉得再没有张瑜的消息,她真的会发疯。她安排好自己的工作,请了两天假,决定去找张瑜。
橘子坐车来到湖州张瑜工作的光谷区,站在高楼林立的广场前,她将一路上照的相片逐一发给张瑜,一边问他在哪里。此时她才感到那么无助,因为她竟然还不清楚张瑜所说的公司到底在哪里。但是橘子没有放弃,她一心只想找到张瑜,看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不了一家家问,总会找到他。
橘子发信息告诉张瑜自己的决心,打算一家家问,直到找到他为止。两天没有消息的张瑜终于发来了信息,“你别找了,回去吧!”
“你到底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我没事,我在襄州开会,现在不在湖州。”
“如果你开会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为什么不联系?”
“别再联系我了”
橘子看着这六个字,她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看。她不相信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章鱼怎么会这样对我。他是爱我的,我这么爱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橘子呆呆地站在光谷广场,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很久很久,才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她慢慢地走在附近的街道,想着最后再踏着张瑜的足迹走一次。边走边回忆和张瑜的点点滴滴。和张瑜一起逛街,她多看了一眼的东西,他马上察觉出她的欢喜,马上买给她。和张瑜一起吃饭,他会挑她喜欢的菜。和张瑜一起出游,他会给她最妥帖的照顾。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回程的车,仿佛格外慢。不似去时的心急,只有心一次次被撕裂的疼痛。泪水模糊了视线,一次次强忍着让自己咽下去,却又一次次冒出来。
橘子直接坐车回到自己家,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向粗心的爸妈竟也没发现她的不对劲。回去时家里有人打麻将,都是一群老人,妈妈喊橘子去打,橘子笑着说:“好啊!” 打着打着,橘子的眼泪就涌了出来。她仰着头,将眼泪倒回去。过了一会儿,泪又涌了出来……
橘子没有把自己关在房里。她约好友聚会,聊着聊着,她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她去跑步,跑了一圈又一圈,跑了几千米都不停,边跑边将眼泪甩在身后;她开始每天喝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红酒,醉酒后,就能好好睡一觉。可她不知道,即使醉的不省人事,她的眼角还是常常滑落眼泪……
橘子再也不会开心地笑了,面色沉郁哀愁。就算是露出笑容,也显得那么单薄,仿佛风吹即散。她怕回忆过去,可一不小心就会碰触到过去。他们没有再联系,直到两个月后,橘子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再随时随地地泪流满面。
然而,她已经在这场感情中走出来了吗?不,她的心仿佛破了一个大洞,风一刮就呼呼地疼。可是,风又怎么会停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