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之美,除了辽阔壮美的草原,挺拔秀丽的树木,雄伟优雅的山川,更在于如此之丰盛,如此之迥异的地质地貌,犹如矛盾的两面,却充满和谐之美。行驶在北疆的公路上,看着眼前起伏的丘陵、草原和山川,以那么优美的曲线展现在眼前,逐渐消失在后视镜里,总会想起一首歌中唱的:
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
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
面对冰刀雪剑风雨多情的陪伴
珍惜仓天赐给我的金色华年
做人一地肝胆
做人何惧艰险
豪情不变年复一年
人在广阔的天地间,会觉得个体的渺小,但又会生出万丈豪情,纵马江湖的快意,心中块垒也会烟消云散,活在当下的存在感,和生而为人的自豪感,在这一刻无比的强烈。
而在绵延不绝的公路上时不时出现的,就是那些牛羊和骆驼。
在从和什托洛盖到布尔津的途中,几只牛非常悠闲的在217国道上散步,马路上没有草,没有水,几个牛伙伴,商量好似的站在马路上,既不互相对视,也不观赏一碧如洗的蓝天,他们只是气定神闲的考验来往司机的车技和耐心,走多了此类马路的老司机都知道,这马路上出现的牛羊比人都多,也知道这些牛羊是附近牧民的主要经济来源,所以都不会疾驰而过,事先也都刹车观望,随时准备给这些马路天使让路。这些牛是真牛啊,他们硬是一个一个交错站着,把双向两车道是堵的严严实实,一点缝隙都没有,我们索性把车子停在路边,看他们在马路上能挺多久,比比究竟是谁的耐心更大。可对面载满乘客的大客车可不干,他们从布尔津出来,估计一车子的观光客要赶往福海吃鱼,司机着急的拼命按喇叭,喇叭声在空阔的草原上,在晚上九点多钟的暮色里,像救护车一样的苦苦哀求,可这几个没长翅膀的天使依然无动于衷,仅仅动了一动,换了下站立的方向,把屁股直对这大客车,自顾自的望向我们,好像在寻求我们的意见,“哎,你说我们要不要给这个霸道的庞然大物让路?”,但那眼神分明又不是来征询意见的,而是早有决断:绝不让路。大客车再次悲鸣,无奈中透着凄凉,眼看十点钟太阳就要落山,距离下一站还有百十公里,这些宝贝们行行好吧!可大黑牛们吃了秤砣一样的铁了心,纹丝不动。无奈之下,大客车司机只要移驾充当牧羊人,下车驱赶这些牛脾气的牛大人们,赶到国道旁边去吃草喝水。
可羊就柔顺多了,无论是在去往喀纳斯的217国道上,还是去往禾木的S232省道上,还是去往巩乃斯的218国道上,还是去往赛里木湖湖省道上,只要是羊群在马路上,只要轻轻揿一下喇叭,他们就特别懂事的躲到一边去了,少有在马路上对峙的,还不忘到马路边后,温顺的低下长满卷发的羊头,以示歉意。
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们称呼那些厉害的人物为“牛人”,厉害的娃叫“牛娃”。
不过,这种吃的是草挤的是奶,运动员和健身教练们最爱吃的肉类,被称为“牛”,是配的上这个称呼的,他们在生死面前如此不畏惧,在喇叭声里如此不怯懦,比起我们人类,不知道高贵多少呢?!
相比于羊的温顺,牛的霸气侧漏,骆驼就显得麻木的很。
骆驼在草原上见的不是很多,偶有遇到,他们既不像羊那样只顾低头吃草,也不像牛那样顽抗到底,而是显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按照自己的节奏,如果是为了穿越马路,就一步一步的穿越,绝不在马路上停留片刻,如果是为了在马路上观察来往车辆和风景,他们就仰头东看看西望望,不要几分钟就看够了,慢慢踱下马路,该吃草吃草,该思考思考。无论来往车辆如何着急驱赶,他们的节奏绝不改变,如果请他们做裁判员或法官,想必一定更公正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