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初中那会儿，不懂事，犯浑。和阿黎姐干了一架，捅伤了她。”大头没藏着掖着，直白地说。
“什么！”赵秋惊得张大了嘴巴，人也随之从凳子上跳起来。
大头似乎猜到了她的反应，并没觉得奇怪，只是转头看了一眼灵堂上的遗像，才又淡淡地说：“要不是她，我指不定在哪混，可能就像刚才的‘大富’一样。”
“所以，你是为了感激她，才为她做这么多事的吗？”赵秋再次坐下来试探性地问。
“那倒不是，是因为觉得她这个朋友值得一交。”他说到这儿，像是回忆起什么往事，好气又好笑地说：“阿黎姐这人太厉害了，干架一流，学习也一流，做人做事全凭义气”说完又是一笑，“当时我伤了她，她刚醒，我爸妈求着她谅解，否则我就是进少改所的命了。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
“她先说自己醒来脑子混，需要好好休息，再好好想想这事儿。”大头抬头看了一眼赵秋，进一步说道：“这把我爸妈急的，一直守在她身边，小心伺候着生怕她一个不开心，不谅解我了。”
“那后来呢？”
“后来，原谅是原谅了。但条件是必须考上高中，还是重点高中。我爸妈不敢否决，我更不敢。打那以后我到哪儿都捧着书读，生怕浪费一点时间。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时间理会那些说我是‘杀人犯’的闲言碎语。”大头说着起身站在灵堂前看着董黎芳的遗像，若有所失地说：“我是工作后才慢慢回味过来，她当时为什么一定要我考上重点高中才作数。”
“为什么？”赵秋不解。
“因为当你身边都是优秀的人时，你也会变得优秀。”大头感叹道，“就像你只有见过了光，才会感觉到亮光和温暖。”
“啧啧啧”李梓瑜端着青菜豆腐煲走出来刚好听到这一句，一脸的嫌弃，“得了，得了，两位读书人，能先过来坐下，填饱肚子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