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挎着一篮子的婆婆丁显得很不协调,八岁的她只能劣歪着身子走路,马尾辫偏向左边耷拉在肩膀上,虽已是秋后,可她还是涨红了脸,眼大,但此时无神,因为鹅叫,没见妈妈出来接她,她的眼睛只有看妈妈的时候才会笑,才会有光,花格子红衫贴在背上,看得见她的肩胛骨。
院里除了破铜烂铁,就是废瓶废罐,虽堆在一角,可还能衬出这家境,还有伸长了脖子朝她要食吃的大鹅,这就是她们一家三口的主要生活来源。
无奈,自从她随妈妈嫁过来,就没过过好日子,小心翼翼地,不挨打就好,作业都得在学校趁着别的孩子玩的时候来完成,但她依然学习很好,老师喜欢她,同学嫌她脏,不爱和她玩,的确,她的手,夏天沾满婆婆丁浆,冬天裂口,哪像其他女生的手泛着香味。
阴沉沉的天,眼看要来雨了,她急着往回赶,还得攒些喂鹅的菜,要不后爸明天又不让她上学了,看来今天又得她做饭了,那个名不符其实的爹总是喝得烂醉,别说干活,不打她就好。
她扎上妈妈的围裙,熟练地淘米,水掌握得很好,幸亏妈妈前几天卖了些钱,换了一个电饭锅,做饭对于她来说,已经不是难事了。
肚子里都是豆子的豆角是她不爱吃的,妈妈总是扒开先把豆子吃掉,有时爸还得吆喝两句“这孩子都是你惯的,这不吃,那不吃,这么瘦,不知道还以为我这后爹给她气受呢?”
妈也不吱声,八岁的她知道妈怕那个男人,她也听过他们吵架,后爸总说妈没给他生个儿子,还养个别人的种。
晚上躺在炕上的她心里默背着在校新学的古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盼着自己快点长大,能够自食其力,养她受苦的妈。
上了中学,虽然课程相对多了,可她还得去挖菜,她还指着鹅蛋换学费呢!她长高了,高挑的身姿,胸前也不再是平平,也多了些力气,也会有心无心地喊声“爸!我妈还没回来吗?”
“回来啥,还不他妈给我做饭,鹅都饿叫唤了,她还不回来,谁知道今天她是咋的了?”
“爸!你别急,我这就做!”她放下篮子,进屋洗了洗手,就在她伸手拽毛巾的时候,后爸的一双大手顺着她露出的腰身爬了上去,她刚要喊,另一只手堵住了她的嘴巴“英子,你发育这么好,可别便宜了外面的臭男人,还是让老爸先给你开苞吧!”他拖着她到门口,插了门……
英子吓傻了,褥子上的斑斑血迹,撕裂的下体,让她哭红了眼。
“你哭啥,我白养你啊,吃我的,住我的,往后再也不打你了,只要你乖乖的,要是告诉你妈,你们娘俩我一起揍!”
英子哆嗦地下地,去掩饰这真实的一切,她怕妈妈挨打,她最心疼每天晚上躺在炕上哼哼的妈妈,这事不能让妈妈知道。
一颗少女的心就这样被摧残了,直到她鼓了肚子,妈妈才知道这一切“丫头啊,你咋这么傻啊!咋就不早点告诉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