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是典型的闽南汉子。敢想、 敢干、 敢拼、 敢赢的闽南汉子性格深入他的每一个细胞。特别是在酒桌上,“爱拼才会赢”的豪爽性更显得淋漓尽至。
秦晓的酒量并不高。
参加工作之前可谓滴酒不沾。参加工作之后偶尔与同事,同学小聚一下,三杯啤酒下肚就能把一张“小白脸”变脸似的换成一张“关公脸”。可闽南汉子天生的豪爽让他从不知道什么叫挡酒。只要有人敬酒,他都是一抬头,一仰脖就把整杯酒给倒了进去,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每场酒喝下来,即使头再晕,他都是挺到最后的那一个。等到把大家都送走,他经常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吐了个唏哩哗啦,翻江倒海。每次醉完,他都想,下一次不这么喝了,太难受。可一到下一场聚会,一上酒桌,他照样尽显“酒国英雄”的本色。干杯,吹瓶,摇骰子,划猜⋯和喝酒有关的招数他样样会。
就这样,在一个不大不小的朋友圈里,他的酒量深得众人佩服。
只有他明白,自己的酒量其实真的不行。
在酒桌上“逞英雄”二十几年后,秦晓跨进了“不惑之年”的队伍。
有一天,秦晓参加完一个宴会,喝了几两白酒就回家睡觉。第二天,感觉肚子不舒服,撑了一会没撑住,竟上吐下泄起来。只见吐出来的东西和排泄物都是黑乎乎的,柏油一般的颜色。起先并不在意,以为只是寻常的呕吐和闹肚子。可是在后续的几天时间里,秦晓发现每次的排泄物都是黑乎乎的柏油般的颜色,而且越来越觉得心慌气短。走不上几米路,爬不了几级阶梯,就觉得整个人快虚脱了。这下,秦晓有点慌了。赶忙到医院检查,医生一听他的描述,断定是肠胃出血。让他不能走动,马上入院治疗。
这次事件之后,秦晓戒酒戒了两年多。
随着身体的恢复,秦晓“好了伤疤忘了痛”。别人叫他喝酒,由开始的拒绝变成只喝一杯,慢慢地喝两杯,后来发现喝了也没事,就又开始敞开肚皮大喝特喝起来。
“酒国英雄”之名重回。
有天晚上,秦晓又去与朋友相聚。斛筹交换之间,几杯酒早已下肚。和以前一样,秦晓还是等到最后一个才散场。回家的路上,顿觉肚子不舒服,而且有种想呕吐的感觉。一种不祥的预感突袭而来:难不成肠胃又出血了?秦晓吓出了一身冷汗,三步并作两步找了一间卫生间。果不其然,排泄物又是柏油般的颜色。
这下,秦晓有点不知所措。
“要不要马上去住院,或者等明天先买一盒奥美拉挫肠溶片吃了再观察一下。如果真要住院,工作怎么办,孩子谁接送⋯望着忙了一天,早疲倦地沉睡的妻子,秦晓更是不敢打拢到她。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肠胃又出血了,身心俱疲的她怎么独自应对每天繁忙的工作。老父亲那边呢,要是知道自己病了,又会是多么地担心。”
一切的一切都让秦晓无法面对肠胃又出血这一事实。算了,先不要声张。等明天买药吃了观察一下再作决定。
一整晚,秦晓翻来覆去睡不着。生怕明日吃完药血照样止不住,到时还得住院治疗,那可怎么着。
在忐忑中,秦晓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一大早硬撑着起了床,没事人般地做着日常的工作。挨到药店开门时,赶紧买了药就着口水吞下去,心里默念无数句:菩萨保佑。
在心惊胆颤地度过了一天之后,秦晓发现血止住了,这下不用住院治疗了,一切工作照常,秦晓松了一口气。
回想昨天晚上的经历,秦晓暗暗地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在这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真地病不起。
从此,酒国再无秦晓这号“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