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地

福地,指神仙居住的地方,又指幸福的地方。

《福地》是作家盛可以的短篇小说集,也是第一篇小说名,故事讲述了一个流浪的痴呆少女被代孕机构捡回去当作“产品制造者”的故事。全文以第一人称讲述,主人公痴痴傻傻,不谙世事,不懂男女大防,也不懂隐私保护,她的世界干净清白,总是以懵懂的眼光注视世界上和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她被当做代孕的工具,却毫无察觉。被调戏,被侮辱,被侵犯,所有的伤害在常人看来难以忍受,但对于一个智力仅有六七岁稚童的人来说,带给她最大的感觉却只有生理意义上的痛。

作家盛可以擅长运用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言语不能穷尽的细腻知觉,以及横冲直撞的锐利剑刃,将俗世常人中的荒诞以精巧而自然的方式一一展现,“直面人性的黄金囚笼,有人破狱而出,有人画地为牢”。

代孕机构被称为基地,基地还有幸福准则,食堂,有滑稽不堪的对联和周一大会,有早操,有绘画课,有手工课,还有一群浑浑噩噩,善恶不辨的“产品制造者”。将代孕婴儿称之为“产品”,忽视那些荒诞不堪的实际,这个基地倒真有那么几分像个正儿八经的公司场地。

小说有两条主线。一条线是桃子在代孕基地的所见所闻,是顺叙的;一条线是桃子的回忆,是她进入代孕基地前的经历,主要事件有被同村人哄骗怀孕、父亲重病去世、母亲去世,之后桃子在城市流浪,被牛肉丸捡到,让其代孕。而桃子只是个痴傻的哑女,无依无靠,不谙世事。

讽刺性作为这篇小识的一个特点,从明明是灾祸的代孕机构却被命名为福地开始,到后面荒诞不经的“福地”中却有人人必须遵守的幸福准则,主人公桃子被人侵犯却将施害者视为朋友,种种荒谬却令人觉得平常的细节托盘出关于代孕这一行业的清醒和危害。

这本书最令人惊叹的是视角以一个痴呆哑女展开。作家并没有选择那些走投无路或固执期间的代孕者为叙述者,也没有以代孕机构的创始人和那些利欲熏心者作为故事的发起者。主人公桃子天真烂漫,无所谓流言和伤害,她本性的纯真与代孕这一词所透出来的黑暗形成反差,使得这一个缠绕着欲望与越轨的故事又仿佛梨花枝梢的嫩芽,那么天真浪漫的径直面对欲壑难填的人心,具有惊心动魄的张力和美感。

“有人破狱而出,有人画地为牢。”愿你我都可以在这个故事中获得人生的艰辛和对未来的天真且残忍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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