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来临应该是猝不及防,就像1976年和2008年的地震瞬间生死两隔。但此次的冠状肺炎疫情一步步铺成开来,就像你站在漫长的海岸线,笑着跳着目睹着翻卷的海浪一层层的追逐着你,直至吻上你的脚踝。所以远离武汉的我没有恐惧,倒是享受着一个另类的春节。
蜗居在家,又远离疫区,打发时间只有做饭和看书。
偶尔外出,过马路竟然可以横着走,像极了儿时的马路冬季可以溜冰,就连共享单车上厚厚的灰尘也僵尸般静寂。空旷的街道,只有偶尔步履匆忙的口罩人在昭告着这还有生命的悸动。沿街一扇扇关闭的店面让我想象了没有商业活动的汴梁城怎么能铸就一传世名作《清明上河图》?如果不是还有手机这个现代的通讯手段,这场疫情就让人们回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古代。只有夜晚万家灯火的璀璨不屈服的向病毒彰显着人类的力量。
两千多年前荀子的这句话 “人定胜天”是国人的信念。非典,肺炎等等都将注定只是历史。可是过程的熬煎只有亲历者才能有刻骨铭心的痛楚。历史事件放大到每一个个个体才能鲜活。就像没有经历过亲人离世就没有触摸过死亡脉搏。
今天死亡人数人数已经好几百,每一个传染者的死亡过程都将是一部历史的记录。可是时至今日科研机构的应对疫苗还在孕育的路上。
“登天揽月下海捉鳖”无所不能的人类早在智人时代已经站在了世界的制高点。从我们驯化牲畜,培育粮食的那一刻世间万物就匍匐在人类的脚下,“人进物退”就是一部人类文明史。人类的膨胀更是在两次工业革命后登峰造极。基因工程和仿生工程向人类的终极命题死亡发起挑战。这是可喜还是可悲?
我们人类和自然究竟谁是道,谁是魔?究竟谁是病毒?谁是抗原?按照进化论一切物种都是在斗争中成长、变异。传染病的历史给了人类一次次的重击。2003年非典过后不足20年中国上演了新型病毒,由不得让我赞同《人类简史》作者的悲观。
在书中作者认为250万年前人类是一种没什么特别的动物,但在经历了四次革命后,现在的人类具有神一般的能力,但却是宇宙间最不负责任的,贪得无厌的又具有破坏力的怪兽。
尤其是提到种种变态的养殖方法获取美味的行为提出了控诉。作者甚至认为农业革命让人类抛弃了与自然共生关系,大步走向贪婪,因为从此后世界“唯人类独尊”。
进入农业社会第一是种植农作物,第二是饲养动物。野生鸡的自然寿命是7~12年,驯化后的肉鸡不过几周就到了屠宰的年龄,就从服务人类的角度,这种演化是成功的,但它们其实过的是生物进化史上最惨的生活。因为它们的演化是人类打破了它们的天性,抑制它们的侵略和性能力。而250万年前我们和他们一样都是宇宙的子民。
作者这种悲天悯人的观点又对膨胀极致的现代科学家提出了质疑。他们运用基因工程完成变性、变种,诞生出长着牛耳朵的老鼠,人类的智能设计就要取代自然选择。“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规律就要打破,变成“服务人类,适者生存”的演化规律。
现在人类的生存条件进步了太多,其它物种的生存条件却急剧退化,我们已经从独木舟变成了航天飞机,但人类的目的地在哪里?建立在周遭生物和生态系统灾难的基础上的舒适和享乐就是人类的进步?
可是人类不满足,还要获得永恒的青春和不死的生命。基因工程会给你一个不死的心脏,永远年轻的生化人会是今后的人类吗?那不就是神?
这些一切的根本就在于人类的欲望,无止尽的欲望。佛祖释迦摩尼看见“生、老、病、死”四种现象人类的痛苦,所以菩提树下苦思冥想创造了佛教。但也只是要让人类接纳而不是改变四种现象。现在的科学却要改变四种现象,就像现在过渡医疗的社会,就像花养老钱去买保健品的老人。为什么我们没有一门生命课告诉大家,病痛和死亡是每一个物种的必然。欲壑难平会给个体带来生不如死的痛苦,会给人类带来诸如传染病等一系列天灾人祸。
暴殄天物就是非典和冠状病毒送给我们的礼物。口腹之欲成就了舌尖上的中国。人类是杂食动物,但非要上天入地搜罗极致食材是我们必须的生活妈吗?
“食色性也”对吗?“纵人欲灭天理”对吗?什么是基本人性?就像一男和一女是本欲,一男五女是纵欲。就像粗茶淡饭是本欲,猴脑熊掌是纵欲。有了权势和金钱之后,纵欲就有了资本,面对此种诱惑?人类如何“致良知”?保有那一份对自然,对万物的悲悯之心?
金钱确实能带来快乐,但有限度,据说年收入到3千美金的效果就不那么明显了,中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变成了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可是看看我们的城市建设还在建大型购物中心,大批的住宅别墅。周末集贸市场和超市人最多,博物馆、书店、艺术中心人可罗雀。每个地级市都有博物馆?艺术中心?科技中心?每个小区除了购物中心,活动场地,难道就只有麻将馆?却没有图书馆?
认识自己,思考生命的意义。如尼采说:生活有意义,就算逆境能甘之如饴,无意义就算顺境也度日如年。
顺从人性, 顺乎天地,终生平等。给自己一个自然的生命过程,还世界一个健康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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