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路上,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间断会遇到一位乞讨者。男性老者,约65岁左右,消瘦羸弱,左侧跛脚拄拐,一脸的沧桑。观察下来,发现他在县城的两个路口轮流值守,算是一职业乞讨人吧。
每逢红灯,车辆停止,他就会蹒跚着挨个去敲车玻璃,大多会有1块钱、2块钱,甚至5块钱递出来;还会遇到不开窗,漠然无视的;甚至有嫌弃咒骂的。而我虽屡屡涉足骗局,仍然坚信人心向善,世风清明,阳光会逐渐驱逐黑暗。
每次遇到,我都会不厌施舍,只是随着线上支付越来越普及,连我这中年老大妈也在手机上游刃有余的甩钱,现金逐渐脱离了我的口袋。看到老者越来越多次的空手而返,我很着急,请闺女给我准备些零钱放车上,每次2块,够他买馒头吃,是我的目的。
不管他是不是真残废,不管他是不是“腰缠万贯”。乞讨人的存在,坚定了我们这些践行良善之人的信仰,也给信仰一个释放的窗口,给我们一个影响孩子的机会,如果他是表演者,我谢谢他的表演,感谢他的成全。
说到成全,蠢笨如我,多次遭遇假乞讨,真骗子锤炼。30年前我还是一十六、七岁的学生妹,稚嫩狗尾巴花一朵。一次寒假过后返校的途中,在郑州火车站“艳遇”一帅哥,穿的比我还光鲜,乞怜的向我借钱,说回家途中,钱被偷了,无钱坐车返家。
那一刻,对自我外貌一直自卑的我,像遭遇偶像表白一样激动,明明知道可能是骗子,借口拙劣、表演漏洞,但我还像是“圣母”附体一样拿出10元钱、30斤粮票(约15元钱)豪迈的拱手奉上,25元钱等于我3个月的伙食费。
后来当然没有后来,尽管煞有介事的留了通讯地址,信誓旦旦的“一定还你”!希望最终归于失望,但失望也没有熄灭我心底那簇真善美的小火苗。感谢骗子,他们满足了我要做高尚人的虚荣心。
还遇到几位“良心未泯”的骗子,1989年的元旦,我们几位同学路过开封到龙亭游玩,龙亭大殿西边的一处偏亭里有人表演“挽绳插杆赌输赢”把戏,就是把绳子挽成一盘,下注的人压插杆的位置,我们几个争强好胜的年纪不知深浅,只感觉这么简单的事,又好玩又来钱就不管不顾开始乐不思蜀,直到输掉了身上所有的钱,还赔上了借来的照相机才顿觉事态严重,钱没了,大不了不浪了,照相机该怎么赔。
这时候那几位“玩家”,看我们虽输了钱讪讪然,但没有耍赖、撒泼,也许动了恻隐之心,竟然还了我们的照相机,我们几个就千恩万谢着、没心没肺的奔向下一个青春试错场。
人生不就是在这一场场的试错中成长的吗,时至今日,我虽已成熟,还算睿智,更能轻松辨识出邪恶与欺诈,仍感谢那些教我智慧、炼我认知的“人生导师”,感谢他们让我识别了慈悲和良善,成全了我的慈悲和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