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一台戏 (四)

        她心里有些恶作剧地想着倒计时一,二,三。外边果然母女俩说话声音开始大了,妈妈委屈地说:“我这心脏不舒服,还不是在你家住着时被气成这样,有很多话我是不想说,妈妈能活多久,自己受些委屈没啥,还不是想让孩子们过得好些”。妹妹无可奈何地说:“哪次我不是站在你这边,跟他吵过不少次”。妈妈说:“谁让你站在我这边了,你们吵架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心疼你,回来啥活也不干,你不也是累了一天”。一来一往,妹夫在他俩嘴里成了忘恩负义的大坏蛋。两个人开始眼对眼,泪汪汪。说实话,她觉得妹夫也没母女俩说的那么差,的确心不够细腻,也够不体贴,干家务是有些懒惰,催一下动一下。但对妹妹也挺好的,工资全部上交,遇事都与妹妹商量,做事也干脆利落,挣钱能力也不差,对妈妈也挺尊重迁就。

        妈妈和妹妹是同类型人,三观完全吻合,思想也一致。她俩都追求完美,能力不比任何男人差。待人开朗大方,无论男女老少都能聊在一起,做事果断精明,又有女人的细腻宽容大度。外界评价值挺高,在家族也是自我牺牲型的奉献型,谁只要有点事她们都当成自己的来做。可给这样的人当孩子,当爱人可不那么好玩。她们奉着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信条,对自家人要求相当得高。晚饭在她的胡思乱想中做完了,母女俩倾诉欲望也得到了缓冲,可以在平和中吃完一顿饭。她喜欢妹妹来,因为饭桌上没那么压抑,妹妹不在时,饭桌某种程度会成为批判大会,这个饭咸了,那个菜硬了,“活得这么大了,还这么没脑子,什么也干不了,还是个当娘的,也不嫌给孩子丢人”妈妈这样类似的话跟人离不开水那样必不可少。很多时候全靠孩子撒娇来转移话题。儿子在饭桌上一个又接一个说着学校有趣的事,才会有些笑声,有点家的感觉。

      今天妈妈刚张口说鱼有些辣,妹妹就接口说挺好吃,味挺正。妈妈就转移了目标,说让儿子好好学习,要对得起你爸妈,妹妹也附合着加几句。儿子不吭声,默默扒拉着饭,吃饭速度也明显加快,然后起身说:“我写作业去了。”

        妹妹回家了,她也全收拾完了。回到卧室孩子正在写作业,孩子看见她进来委屈地说:“我最烦小姨来了,每次都跟外婆一起教训我,学习好与坏跟她有什么关系,你也不替我说几句。不过今天你倒没有再添油加醋”。她心里有些内疚陪笑说:“她们也是为你好,只是方法不对,别理就好了”。她是不敢发言的,如果那样做了,下一个被唾液淹死的是自己,妈妈又会训她不知好歹,自己没脑子管孩子,还不让別人说。妹妹也会直接上手,说她不识好歹,不懂父母的心,活得稀里糊涂。战火会转在她身上,她自身难保,只能把孩子丢出去。有时甚至受不了妈妈的攻击,会有意无意把话题丢在孩子身上,让孩子当替罪羊,内疚感更深了一步,直接用行动表示,摸摸孩子的头,说:“你想吃啥,妈妈明天中午回来给你买。孩子说:“你给我五元钱好了,我自己买。”她给了儿子十元钱。孩子双眼放光,十分开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用这么多,五元就好”。“拿上吧,买点自己喜欢吃的”。她突然心里有些难过了,现在这么大的孩子谁把这几元钱当回事,父母及周围的人在孩子身边念叼,你父母为了吃了多少多少苦,可不敢乱花钱,不敢与別人乱攀比。孩子变得越来越乖巧,从来不跟父母要零花钱,就算偶尔跟同学们出处要,也不会超过五元钱。孩子变越来越懂事了,她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那么开心,有时心理堵得难受,很多时候心疼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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