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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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一觉醒来已经忘记了。

    只记得天空灰蒙蒙,黑暗的漩涡像是要把人吸进去,整个背景充满了玄幻色彩。我醒来的意识停留在灾难(忘记了原因就勉强概括为灾难吧)的第一波毁灭的中后期,灾难已经造成,并且处在停息进行小部分扫荡阶段。那时我在一栋被毁的只剩下基础根基的70层大楼里,没有玻璃、墙壁,一出去就会掉下万丈深渊,我仓惶地逃跑,也不知道是在逃跑什么人或者事的追击。其他人的哀嚎声忽远忽近,让我十分不安,我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在哀嚎声离我更近时猛然从55层楼跳下,看来当时在我心里那不知名的灾难比摔的粉身碎骨更令人觉得恐惧。或许自己的在梦里,潜意识觉得我是主人公,大楼并没有把我摔死。我在地上呆坐了几分钟突然想起似乎有一个人跟我一起跳的楼,只是方向不同,我猛然站起身,往记忆里的那个方向走去,心里隐隐不安,似乎提前知道了我必然找不到他/她,到了那里果然空无一人。我的心更痛了,不知道是因为他/她对我很重要还是因为在这修罗场没人陪我走下去。

    我回到一开始落地的地方,终于有心力环顾四周,只见一棵棵参天古树环抱四周,天空仍是灰暗无边,空气里到处挥舞着瓦石沙砾,给这环境更添了几分绝望。奇怪的是树须上系挂着一件件女式衣裳,现实里我并没有这样的衣裳,但在那个世界里我很理所当然的认为那就是我的,强烈的熟悉感让我屈服于梦境,迟疑不过一秒,我便动作快于大脑地把上面的衣裳给扯了下来,扯不下来的便用树枝一件件挑落下来。那时我心里隐隐奇怪,不是在逃命吗?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这几件衣服?我脱离危险了?我知道,这是我现实的意识在叫我醒来,但梦魇他不愿意。他继续把我掌控了,就跟刚刚那不是我的衣服也是我的衣服时一样,我没有停留,继续跟着梦魇走。

    情景再次转换,这次我在现实里比较熟悉的一座山头,他跑到我的梦境里去了。梦境里他体积放大了好几倍,放眼望去,一片缥缈无垠,梦境的我熟悉他却又不熟悉他,但我心里的不安渐渐平息下来。因为这里没有灰暗的天空,没有飞沙走砾,而我身边竟也不是一个人了,我家人都在我身边,我忘记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或许他从没发生过,只是梦境的自然切换,又或许那份记忆被梦魇吞噬了让我无从记起。我们在找一个安身立命之所,沿着一条条泥土地寻寻觅觅。现实的我的意识又出来了。为什么我们穿着现代的衣服却背着古代的包袱?我边走边回头奇怪的盯着我背上的那个大麻布包袱。上个情景不是现代的水泥高楼吗?为什么这里是个有着古朴气息的山间小路?我又奇怪地环顾四周。似乎我们的危险从未渡过,我们赶路并不悠闲,心里也并不完全平静。清爽宜人的山风可能是当时最令人欣慰的了吧。

    前面半山腰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片黑色的东西,莫不是有村落?我高兴起来。正待睁大眼睛看个清楚,眼前却什么都没有了。耳边回荡着“女儿,快起来吃饭了!”的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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