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总,你怎么戴上眼镜了?”我盯着我的这位美女,实在是十分诧异,她一直都是视力很好。无论是我们第一次相遇,在兰大对面的华润万家超市逗我玩儿的时候,也无论是后来每天就准时在兰大对面的咖啡bene里边等我,当然,也可能只是我自欺欺人而已。她不过就是在那里写自己的论文而已。我只不过是正好路过,然后每次都在那里相遇罢了。
“平光的。”她得意的摘下来在我面前晃晃,然后又戴了上去,嗯,黑框,完全显示出了她的气质。哼,是呢,知性女博士不是?
“L总,你猜我今天找不到路问谁了?”
“金灵。”她不屑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又继续盯着她那台苹果电脑继续疯狂的修改文字。L总,毫无疑问是个论文狂人,同时,按照她自己的解释,论文是可以兑换成金钱的,而金钱和科研完全是可以共存的。显然,我无法确认她逻辑推理的合理性与否。但是,我知道,L总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持有该理论的人。就这点,她在我眼中所显示出来的个性也相应的变得更复杂得多了。传说中,按照小萌萌同学在理工大,也就是汽车南站工学院复习量子力学,想要考去凌水河工学院硕士的时候所学到的量子力学知识,现实,会在观测者介入的时候发生崩塌,也就是说,在薛定谔的试验中,你只能够看到一只死猫或者一只活猫,而无法看到一只处于死和活叠加状态当中的猫。L总的形象,也毫无疑问,在我听到她的金钱与论文理论的时候彻底塌缩,而变成了现在我眼中的这个形象。今天,她戴着一副黑框的平光眼镜,我怀疑,以L总勇于创新的特点,她迟早会是换上一副红色的眼镜的,时间问题而已。
“你咋知道?!”我震惊的问道。
“除了她你在兰州还认识别人么?”
“我。好吧。不对,还有纶美女神和秀娜呢?”
“她俩出野外了。”
“好吧。话说,今天周六,你怎么不出去玩儿呢?”
“问点有水平的好吧?”她不耐烦。
“啊?好吧。你这本《做空者,最危险的贸易》,读起来有意思吗?”
“还行。”停顿了一下,她又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把书翻开了读,“他宣称,将传统的理论和贝叶斯理论结合起来可以有效的预测未来十个月内的经济走势。”读完之后看着我,“有感觉吗?”
“什么什么感觉啊。问得没头没脑。”
“哦,那就是没感觉了。”她又迅速的把书合上。
“你今天去新华书店了?”
“嗯。”
“就买了这一本吗?”
“还有一本。”说着,她扔过来一本硬皮书籍,我一看,上边写着《伯南克:行动的勇气》,“好看吗?”
“还不错。人家是哈佛大学的呐。”
我琢磨着问道,“伯南克是美国政府的吧?”
“美联储主席。”
“不是格林斯潘吗?”
“那是前任。”
“那你喜欢哪位?”
“both of them,不过偏向于伯南克,更有学者气质吧。当然,格林斯潘也不错。是能够将危机消除在萌芽中的人,不过他手法实在是太难以模仿了。对于后继者来说不是好事。”
“那按照你的这个逻辑,你一定会很喜欢威尔逊了?”
“嗯。才不呢?我很不喜欢他的十四点。觉得此人有些呆滞了。你呢?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吧。我周五的时候,忙了半天时间,终于把所有的材料都整理齐全,报上了博士。觉得,自己也能步入正规了。”她把双手十个指头交叉,掌心向外,做了个很放松的姿势。“不容易那你。”
“嗯。是不容易。”
“新房都准备好了,下一步就是结婚了吧?”
“嗨,你怎么又聊这个?”
“年龄不小了呐。”
“你大?”
“当然,要不你没看到我整天发愁怎么把自己嫁出去吗?”
“哎你,没看出来呢。不是一天忙着写论文吗?”
“两不误。”她干脆的说道。“哎,你说,我要是万一留校不成。去省直单位好,还是去银行好?”
“难说。”
“讲讲。”
“省直单位是稳定,不会似乎会消磨你的创造力。”
“嗯。”她点点头。
“但是,如果你去银行的话。”
“怎么了呢?”
“虽然赚钱多。但是你几乎没有时间干别的。会彻底成为一个...怎么说呢。银行人?”
“嗯。其实我也想过。能留校自然好了。不过不能留校。在怎么说,也得做一个选择出来,毕竟,大了。”
“很难选吧?”
“不难选啊。有没有人养着我,随便选一个啦。又死不了~”她把手放在后脑勺上“话说,我的朋友都有孩子了。好羡慕哦~”
“嗨,你这话说的。你更牛啊。”
“嗯?”
“你是女博士么?”
“呸呸呸。别咒我。我可想毕业赶紧挣钱呢。当个老师自然好。不过,要是找不到工作,也得自己养活自己啊。”
“别去招行。”
“为什么?”
“我姐就在那儿。发配秦王川,可远得很哪。”
“找不到工作可想不了那么多了。”
“放心吧。你能找到一份好工作的。”我郑重其事的说道。她看看我,那眼神似乎是说,你说的倒容易。
“喂。”她突然划开手机,接到一个电话。又说,“我马上就来。你在那儿等我啊。”
看看我,说“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然后合上笔记本,迅速得装到包里边。去前台刷卡结账。出门的时候,一回头,头发跟着甩了一下,
说,“再见。照顾好自己哦。”然后推门离去。
回来的时候,我在盘旋路西口坐115,上车后,看到一个极漂亮的女孩儿,长发,脸庞白皙,圆润。
隔了一会,那女孩挤到车后侧我坐的位置附近,等我旁边靠车窗的那个人走后,她坐了进去,我才发现,她背着书包,书包带掉落到胳膊位置。上身红色校服,类似于运动裤的裤子。脚上踩一双旅游鞋。长长的马尾,露出脖子,干净极了。高中生吧,我心里想。再往前十年,她小时候,
十六七岁左右,也是这样吧?好干净。
快到雁滩小区路口时,过来一个电话,是师兄的,他下午被家里人叫回去,帮助老人看孩子。好不容易忙碌许久,终于休息了下来,这就给我打过来个电话诉说一下家里有孩子的痛苦。听着,听着,逗乐了我,安慰之余。拿着电话走进了宿舍。
看着宿舍里边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摆在电脑旁边的自行车,突然想到,这才是我的生活哇。
很多事儿,大概只是一场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