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回忆录4·混乱而温暖的认领

TEMECULA

2

本节配乐

贾斯汀·比伯演唱的《Baby》

车开了好久好久,终于在一幢房子前停下(后来知道那是grandma和grandpa以及Joe的房子),天已经黑了。我们应该要被寄宿家庭认领回去了。

此刻十分忐忑。我和Candy学姐被安排的寄宿家庭姓Grothe , 大概译成葛罗西。我非常高兴他们的姓是G开头的——和我一样。之前看家庭安排时发现我们家的照片上有5个孩子,年龄分别是9-7-5-3-2,一个个小模样甚可爱。得,挑战来了,估计我得作为幼儿园园长看孩子了。

我们一队人马开始进屋子了。门口最先看到的是几个孩子,我一低头正好看到其中一个稍微高些的女孩的眼睛,那眼睛也在看我——好漂亮的一双眼睛,带着聪明又好奇的探寻目光。我一边往里走一边想着——这是哪家的孩子啊,真有灵气。

客厅里有很多人,暖橘色的灯光打在两个长长的浅色的桌子上。所有的家庭都来了。老人大人们说着话,小孩儿到处跑。我们瞬间被这混乱又温暖的场面搞懵了。看到有的家庭已经找到了我们的队友,正处于相认的甜蜜拥抱中,我和Candy东张西望,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突然听到一个悦耳的女声从对面的桌前响起——“Candy­---Jane---接着有一些细细的尖尖的小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Candy­,Candy­?”“Jane?””Where are Candy and Jane?”

于是我和Candy学姐找到家人了。穿着黑上衣的女主人Kelee 给了我们大大的拥抱。瞬间围过来一群娃娃,有些还不及我腰高。Oh,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混乱得多,这帮孩子好活泼可爱也好能咋呼。耳畔全是“Are you Jane?” ”Are you Candy?”各种甜甜的稚气的疑问。一时我必须不断地回答“Yes, I’m Jane. ”or “No. I’m Jane. She is Candy. ”

接下来我就找不到Candy了。不知道她被哪个孩子扯走了。

我的混乱终结于门口那个女孩跑来。她带着明显比其他几个孩子淡定成熟的笑容,摆着自然的手势,用清澈利索的声音半总结半询问地说:So you are Jane?

这时我突然反应过来这就是我们家照片上那个最大的孩子啊。哎呦,怎么在门口没认出她呢。

我笑着给了肯定答复。接着她那俏皮的神色又出现了。她冲我招招手,快乐地往外跑,跑几步就对我招招手,一边叫着“Come on, Jane. Come on!”

我把行李放到了她家车上,坐了副驾驶位置。Candy坐在第一排正中的小座位上,左右各一个孩子,最后一排坐着仨孩子。

Kelee坐进车里。我们就要朝家里出发了。

开前警报响了。“Oh, your safe belt.”

这是我第一次坐副驾驶位。以后的事实陆续证明,美国人在车里的每一个座位都系安全带,而我们并不那么习惯,总是想不起来系安全带。美国对于安全带查得很严,正如后来Rylee(老四)后来对我说的“If you don’t wear your safe belt, my mother will get a ticket.”美国的幼儿动画片中就各种教育小孩子们坐车要先系安全带。因为它makes us safer. 当然,这也和美国私家车的数量有关,他们基本上出门就靠汽车,家里每个会开车的都能有一辆车。Grandpa曾说,在中国,你们有自行车,而在美国,你想去一个地方,就要drive, drive, drive, 还有walk, walk, walk,总之就是drive and walk. 坐了两次车以后,我以后每次上车第一件事就是摸安全带。

回到我们的车里来。我问Kelee多久到家,她说十分钟左右,不远。

本来担心车里的气氛会因我们的初来乍到而凝重尴尬,可是我实在低估了active这个词的含义——身后的孩子根本不会让空气静止。他们一直在问啊说啊扭动着小身子啊,不时地和身边的兄弟姐妹闹点儿别扭啊。

我必须承认我有点儿被吓着了——这真的不太好应付。

另外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回忆起来了老大的名字——Shelby. 真好听的名字。

Kelee这时按响了音乐。贾斯汀·比伯的《Baby响了起来。第一次听这歌还是在黄昏里高中的校园呢, 转眼儿我都是大学生了。这首歌的作用真是太神奇了:突然间一车的孩子都停止闹腾,跟着唱起来。小些的孩子发音还不准,baby发的是baber的音,但是唱得特别欢特别起劲儿,摇头晃脑。

好活跃的一家子,好有趣的大合唱。我喜欢他们一起唱的感觉。另外, 唱的真是我心声。我望着玻璃窗外的黑夜和灯火,此刻多想大叫一声——Baby, baby, baby, ~oh~~

车停在了一幢二层的房子前。夜色掩盖了它的相貌。我们拖着行李走进了这个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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