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你!我不要你当我妈妈!”正值爬楼梯的当儿,小小柚子眼泪汪汪抬头哭诉道。而他哭诉的对象其实并不是别人,没错,那正是她的妈妈。说实话,作为旁观者的我,当时挺诧异的。
“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心里面犯着嘀咕。“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没爬几步楼梯就哭天喊地。” 怎么办才好:“你说抱吧,想着如此这般惯孩子由着他的性子来娇生惯养长大了恐怕难以自立。你说不惯吧,面对孩子说这样的话,这作妈的心里面也是着实够委屈的。”
不忍眼睁睁的看着小孩子在我面前流眼泪,在一旁的我也只好弯下腰去哄孩子:“柚子呀柚子,你要乖,要听话。不乖没有糖吃哦。”随即我从口袋掏出10块钱来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不论怎样,先想方设法让孩子不哭吧。”我心想。本以为她妈妈会心软下来,抱住孩子哄他不哭。然而结果却出乎意料:“哭什么哭,再哭不要你了!”
至于拿筷子的方法,我已经记不太清了。一般情况下说记不太清有两种可能性,这第一种猜测是真的记不清了,而第二种猜测则是难以启齿。不怕你笑我,实际上到现在我仍然不会用筷子。
类似用筷子来夹煮鸡蛋的超高难度动作,更是怎么也学不来。然而至今,我却常常要为自己没有学会如何正确使用筷子找借口“为何非要干那种用两支筷子去夹鸡蛋的闲事呢?串糖葫芦一箭穿心的方法岂不是更为利索?”
由此可知,我的小时候是如何被父母溺爱的。
哎,今天的午饭是面条,大老远看到是面条可真让我头大。让我头大的缘由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吃面条。恰恰相反,我超级喜欢吃面条然而不会用筷子。这种滋味我想你是明白的吧。眼睁睁得盯着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却被两根筷子扰得食欲全无。
要是搁在二十年前,妈妈也正好在我身边。我会充分利用到我的先天优势卖萌耍酷:“嘿,妈妈呀,用筷子夹东西吃对我来说太难了,我可不可以不用筷子?”话说完再吐吐舌头。
“不行,要用筷子。”她沉默片刻。
“哼!妈妈,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你不是我妈妈。我不要你当我妈妈!”其实我早就猜到卖萌是没用的了。进而我脸色骤变,眉头紧锁,低头咬唇挤出几滴泪水来充当武器。一副十足受了委屈的样子凄苦无助。
的确,我的妈妈她很爱我,而且心软。她最终向我作出了妥协。尽管是我无理取闹在先,当然,小的时候怎会明白这些呢。小的时候只想着自己舒服,他人的难过凄苦与我何干。而长大之后看到别人难过,心里面却是要比别人难过更甚。
今天的午饭是面条。我是北方汉子,从小也都是在北方长大。在此之前更是从未离开过养我的那座北方城市—西安。因而北方午饭十次有九次都是面条,我也是深有体会。可是吃了二十年的面条,我却仍然不怎么会用筷子夹面条。每每看到别人可以自如地用筷子挑起劲道十足的面条,在碗里拌的起劲,而我却总要就着碗沿吃着怎么也搅拌不均酸辣不一的面条。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当初的“溜奸耍滑”。好一番感慨,好一番落寞。
今天的午饭是面条。这面条虽不是西安老妈煮的,但论味道也不至于难以下咽。甚至即使是说好吃都不为过。原因得益于我这个北方汉子,即使只身一人来到靠海的南方还能够吃到某人亲手煮的面,这是受到上帝何等的眷顾呀!
看到那个小小柚子重演着我的过去,又开始向妈妈哭诉。我便很能理解当初妈妈的心情了。虽然我不是妈妈,以后也绝不可能当任何人的妈妈。但以后也会为人父母,也会遇到自己的孩子如此。
我想说:“我的宝贝,我亲爱的孩子。你要乖,要听妈妈的话。也许以后爸爸每天会因为忙于工作而很少陪你和妈妈;也许爸爸每天都会板着张令人生厌的臭脸在家里耀武扬威,或者总是冲妈妈发脾气摔东西;也许以后爸爸还会隔三差五地很晚回家一身酒气,扰你休息害妈妈担心。但我发誓,我永远爱你,爱这个家。恳求你不要生爸爸的气。
又也许今天的午饭是面条,妈妈心软要给你拿勺子。但作爸爸的一定会铁面无私地拦着妈妈,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即使你会恨我一辈子,这个坏人我来做。真心希望你能明白爸爸的良苦用心。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看到你开心,更令我这个作爸爸开心的事情呢。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