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了二环,此时也不过早上七点半,路上还没堵车,开的相当快。过一会就到了东直门,七拐八拐的,停在了一栋在高楼大厦环绕的二层小白楼底下,大家下车。老贺还想去长城,下了车就跟老马告辞,说要去长城玩。
“玩儿?你手都这逼样了还咋玩儿啊?等我回去拿点钱,跟我去医院!”
“你就不会好好说话?”挨打的那女的把老马巴拉到一边,回手紧紧拽住老贺的衣袖,大大的眼睛看着老贺,“没事,不麻烦,医院就在旁边,走两步就到,老马你让弟兄们都回去,我这儿有钱,咱这就陪大哥去医院。”
老贺叹了口气,点点头,跟这公母俩走了,回头看看这栋小白楼,只见门侧挂着付牌子:朝阳区保安公司外事分公司。
到医院处理完了伤口,又打了一针,开了些消炎药,忙完了从医院出来都快十一点了。
老马和娟子(老马对象,挨打那个。)一边一个,拉着老贺往队部方向走。
老贺说放心吧,我跑不了啊,一会咱们整几杯吧。
老马一听高兴了,咧个大嘴哈哈哈“我请!”
三人回到队部,来到了小白楼对面的孙记驴肉馆。此时还没到饭点儿,店里没什么客人,服务员正弯腰打扫卫生,看见老马和娟子进来了马上大声的打招呼“马哥好!嫂子好!”
老马喊道:“开个包间!先来两箱啤酒,今天我请客!”
老板孙二锤赶紧过来招呼,见娟子也进来了,笑着打招呼,:“弟妹来啦,几个月不见精神更好啦,这小脸红扑扑的。”
“红你个锤子!”老马气不打一处来“我媳妇这脸是让人打的!”
“啊?”
老马和娟子就把今早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这时候队里和老马不错的几个小对长也陆续下楼来到了驴肉馆,大家听完,无不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要召集弟兄,把北京站那帮逼养的给灭掉!
娟子拍桌子站起来道“都别说了,我的仇,今天贺大哥已经帮我报了,再打下去就是冤冤相报了,都消停点吧,不想干了咋滴地?”
老马看了看媳妇,笑着说“对,有的是机会修理他们。这顿酒主要是感谢贺老弟仗义援手,好人常有,见义勇为拔刀相助的好人可不多见,啥也别说了,我先敬老弟一杯!”
说完一口气吹了一瓶啤酒。
接下来就是大家相互敬酒,相互介绍。老贺的面相老,一说起来,老马和娟子都比他大。于是娟子也改口叫他兄弟,席间老马问老贺来北京有什么打算,老贺说没什么想法,来着多半是散心。老马说兄弟,你身手和为人都不错,要是不嫌弃,就暂时跟着我干,咱们外事保安薪水比普通保安要高,你要是好好干,一个月整他个三五千块钱跟玩儿似的。
老贺没表态,他有点不太愿意干保安这个职业。娟子有点看出来,就笑着说,兄弟,你到北京不还没地方落脚吗?干不干保安以后再说,我看你就先在你马哥这儿住下吧。将来要是找到了合适的工作和住的地方,再搬出去住吧。
老贺点头,端起酒来敬谢老马和娟子。大家放开胸怀,可劲喝了起来。
这一通豪饮,喝的是昏天黑地,桌旁丢了十几个空白酒瓶,啤酒更是干光了四箱,老马这帮保安们们酩酊大醉,有人跌跌撞撞出了门,在大马路上就解开裤子撒尿,有人扶着墙呕吐,有人喋喋不休的念叨着什么,更有人早溜到桌子底下打起了呼噜。
喝多了酒,老马一张脸红似关公,赛过动物园的猴屁股,他拉着老贺的手兄弟长兄弟短的唠叨着,娟子一直在忙乎,只陪了几杯酒,没喝多,过来劝道:“怎么样兄弟,没高吧?要不去老马他们楼上宿舍休息休息?”
老贺也喝的面红耳赤,他一个人干下去一斤半白酒,外加六瓶啤酒,神智有点不清楚,摸出钱包说:“二锤哥,算算账。”
老马一把将老贺的钱包打落在地,瞪眼道:“兄弟,看不起我!说过了,这酒我请!”
老贺摸着脑袋说:“我怎么记得是我请啊?”
老马说你拉鸡巴倒吧,你喝多了,能记得个啥?随手把兜里的钞票掏出来,一五一十的数着,数着,就趴在了桌上,鼾声如雷。
娟子将这些钞票抽出来几张,结了账,把剩下的塞回了老马的口袋,微笑着冲老贺摆摆手:“这货脾气不好,人很仗义。”
老贺和二锤哥一起,把喝多的保安队的弟兄扶上楼,安顿好。他又到楼下洗手间洗了把脸。等上楼回到老马的办公室,楼下驴肉馆的二锤哥又过来了。见老贺回来,二锤兴致勃勃道:“兄弟,听老马他们说你的事儿,我可真佩服你,今天酒让老马请了,喝点酒下午正好眯一觉,走,哥哥我领你去个地方,洗个头,敲敲背,醒醒酒。”
躺在床上鼾声阵阵的老马忽然卜楞一下坐了起来,一抹嘴上的涎水道:“哪儿洗头敲背?我去!”
“去哪儿啊?也带我一个呗?”
娟子端着个脸盆,里面是热水和手巾把子,站在门边恶狠狠地盯着老马和二锤。
老贺忙跟娟子撇清说这事儿不赖我哈,跟我没关系哈,说完就拉着二锤滚了出去。送走二锤,老贺就楼上楼下的看了一遍。
这两层小白楼的二层是宿舍,楼下是办公室和会议室,小礼堂和一些别的房间。
转了一圈,老贺想还不知道自己住哪里呢,就回二楼去打听一下。
二楼的格局是三部分,老马和娟子住一个屋,几个小对长住隔壁一个大一点的宿舍,对门一个大房间,大概有二百多平米,摆满了上下铺的铁架子床,队里的小伙子们就住这个大房间里。
刚上二楼,几个小对长的宿舍门开了,里面几个小伙子拉他进去坐。屋里有三个人,都是个头在一米八五以上的小伙子,一个长得微黑的自我介绍叫大智,旁边一个小伙子长得挺像满文军的,叫李庆,还有一个圆脸笑眯眯的小伙子叫王晨。
大智问老贺“贺哥,队长说你住哪儿了吗?没说就住这屋吧,这屋子够宽敞,还有一张床闲着没人住。咱们队里的床都是订做的,长两米三的。”
“为什么?”老贺有点没琢磨过来。
“咱们外事保安公司,是外企和使馆的对口单位。他们要求挺高的,雇佣的保安都必须要五官端正,个头要在一米八以上,会一些基本的外语会话。这床,不定做不行,一般的都躺不下。”
老贺往那张空床上躺下试了试,正合适,床上还垫了一张超薄的席梦思床垫,非常舒服。拍拍床说,行,那我就住这屋了。
笑眯眯的王晨过来递了根烟给老贺,“贺哥,你可得考虑好了,跟队长住隔壁,名声不太好。”
“嗯?你们这里还有啥说法?……”
“咳咳,贺哥,你可知道咱们队长叫啥?”
“还真没来得及问,这跟名声有关系吗?”
“当然了,咱们队长姓马,单名一个乐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