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素履以往

“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我们曾如此计较付出的回报,到最后才懂得:一切得到终将失去,只能空留一抹浮名。”杨绛先生辞世之后,这段话广为流传,也感触了我。虽说还没到人生“最后”的体会阶段,但随着年岁增长和世事变迁,回看那个年轻时的自己,心境竟已如此不同。

世界纷繁忙碌,我们都似乎不知觉被逼上了高速快车道,慢慢的也忘记了休息的本质。过去爱把蒙头大睡当休息,把聚会狂欢当放松,把休息当作对肉体的放纵和犒赏,与心灵无关。而人是万物的灵长,忘记了心灵的休息,也忘记了信仰、艺术、沉思、独处带给我们的慰藉和充实。

《大学》中说:“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先定、方静、次安、终得,说的无非是心灵的节奏。在勇往直前的道路,知道止息,我想也是一种大智慧,一种修行。

一个人打拼了所有的荣誉和功勋,那些生命之中最该安顿的东西还在吗?是否内心会不断辗转:珍惜眼前人,不负如来不负卿。“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简单三句话,可能是无数老百姓的人生理想了。然而,很多人越来越感到成功但不幸福,辉煌但不温暖。这种苍凉与烦恼来自什么?正是伦理的挫败和我们深心的孤独。

孤独是什么?曾经以为有人陪着便不会孤独。后来渐渐发现,外在的形式与孤独本身并无根本联系。这世上精致的皮囊很多,般配的灵魂却难求。如何在高山流水中觅得知音?也许需要在自我修为过程中再加上几分运气和投合的缘分吧。

而每个生命的成长都会有磨难,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替代你。世上没有无所不能的救赎,我们更需要生命的自救。但终有一天,我们穿越世相,笑看云起,送走心上踩过的动静,熬过独自疼痛的时光,于是惊艳,风雨之后,夕照温柔。

如今流行一句话,说真正的成功不在于你打好一手好牌,而在于抓了一手坏牌,却能把它打好。的确,真正深沉的智慧就是我们能沉静下来,面对每一段历史,走进每一份内心的悲喜和愿望,回过头来再叩问我们的内心,唤醒真诚的酝酿,并把这些温暖善良变成滋润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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