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168河马先森:记忆中的味道

每个人记忆中都有那几种味道,它代表的是一段美好,一种乡愁,一段亲情。

晚上,同家人一起吃饭时,奶奶说起以前给我们做的一道菜,想起来至今回味无穷。

当时同样临近端午,我读高中,弟弟也回来了,奶奶就打算给我们做墨鱼炖排骨来“犒劳犒劳”两个辛苦读书的孙子。食材并不是多特别,但是做法十分关键。

首先,是处理墨鱼。一般的做法也就是直接水煮,或者讲究点的便是用灶火热一下再煮。但奶奶是用农村的稻草来烤,至今记得,如火般的夏日傍晚,天空一片红彤彤,再点燃一把干枯的稻草,黑色的稻草灰还会在火苗上面飞舞,而火上的墨鱼则被烤得金黄,中间墨鱼的骨头稍微也有点黑。取出来的墨鱼有着浓烈的海鲜香味,此为稻草烤火带来的“一香”。

其次,是煨汤的容器。容器不是简单的用铁锅或不锈钢盆,而是用瓦罐。土黄色的瓦罐导热性慢,质地比较糙,但是能锁住食材本身的味道,让其慢慢发散到瓦罐中。此为瓦罐带来的“二香”。

最后,是火候。奶奶用的是个小炉子,里面放的是炭火,时不时用扇子扇扇火。如此,用慢火煨一个多钟头。排骨和墨鱼在炭火的熬制下,味道融为一体,上面会逐渐浮上一层薄油,这层油一圈一圈的。但它并不油腻,反而将深层的味道盖在下面。此为炭火慢煨带来的“三香”。

当汤从瓦罐中倒出来时,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香味。我和弟弟都是未吃已先流口水。旁边的“旺财”(自家养的中华田园犬),也是围着桌角,头向上抬,尾巴一个劲摇,等着我们的赏赐。不过,我和老弟留给它的可不多,因为实在太美味,排骨的骨头都已经融了,我们咬完再把剩余留给旺财……

如今,奶奶已经到了糖尿病晚期,眼睛看不见,还时常腿痛。自己虽然跑遍全国,领略各地风味,但记忆中的美味再难吃到了,那不仅仅是大自然的馈赠,更是浓浓的情谊。自己能做的就是让奶奶这段日子多吃点她想吃的,让她多开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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