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幸福——题记
父亲,长兄,我。
其实对父亲的印象,在很小的时候并不清晰,模模糊糊。
《皮囊》后记里提到,大多数写作者都是从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或是最熟悉的事物开始。我也不例外,母亲是我最亲近的人,从小到大的照顾,铭记于心,莫敢忘记。
而对于父亲,记忆里的印象,让我有些无从诉说于口,书于纸上。
进入六月以来,晴天的日子屈指可数,弥漫天际的云雾,时不时地落下雨珠,或大或小,或急或缓,随心所欲。
提早地进入食堂吃午饭,即使吃过了早餐,看了几小时的书,仍是感觉饿意不决。
在查看手机信息时,发现了父亲的留言,让我给他回个电话。有些不明所以,当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嘟嘟....
电话的另一端,距离哈市三千公里外的上海,父亲的声音传了过来。
通话时间很短,只有几分钟不到。
然,心里却被满满的亲情所充斥着,不能自己。
基本上都是父亲再说,而我只是一个劲得答着嗯。
父亲只有提到他看到一个新闻报道,某大学女生因六楼护栏年久失修,失身坠楼。
就是这一则新闻报道,他想到了我,我的安全。
电话里,父亲不住得强调我一定要注意安全。
遇到大风,走路时注意墙壁楼顶;
在高楼时,注意护栏是否结实稳固。
过马路时,注意来往车辆等。
通话结束了,而我却思绪浮动,久久不能平息。
草草的吃完饭。
出来时,发现,天下起了小雨。
滴落在脸上,顺着脸颊滑落,融入泥土中。
冰冰凉凉的,却很暖心。
坐在自习室里,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我喜欢这种不被人打扰下的回忆。
记忆的门好似被打开了一道狭缝,关于父亲的印象,竟然逐渐开始清晰起来了。
小时候,母亲常拉着我,说着那样的话,那是从父亲的口中说出的。
“小小,没钱了,找爸爸拿。”
用家乡话说出来,有种别样的味道,不自觉得想用手抹抹眼角。
原来父亲的疼爱,一直都在。
再大一点了,父亲的身影好像不知所踪了,只剩下了母亲一个人带着兄长和我。
父亲去了河南,对于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河南在哪里,有多远,父亲为什么去河南。
直到我长大了,上着学,这般的年月里,要想见到父亲仅仅只有在春节时,全家团聚一堂。
多年过去了,后来父亲去了上海,如今留在上海快十年了,见到父亲的次数已经变成了一年两次,即使只有短短的两个不到,我也很开心。
翻看相册影集时,青年时期的父亲,身形健硕,乌黑的头发,剑削一般的脸庞,透着青涩却很坚毅。
如今,即将知天命之年,身形发福,两鬓有着些许白发,稀疏的头发。时间在父亲身上表现得这样明显,让我不禁红了眼眶。
祖父祖母等长辈都说,兄长更像父亲,而我更像母亲。
手足之情,打断骨头连着筋。
自小和兄长,真的是,三天一小大,五天一大打,动不动就动手。
口头上的争吵,简直太小儿科了,不适合我们,打起来,完全是不顾情面。
然,兄长总是赢,而我总是输。
记得有一次,打的或是真的红了眼,两个人,分别拿起来椅子,就要准备大打一场了。
母亲出来了。
母亲很少在意我们兄弟之间的小打小闹,只有真正要大打一场了,她才会出手阻止。
应该在她看来,兄弟的感情是打出来的。
在娘胎里时,她应该就知道我们是什么样子了吧。
知子莫若母。
兄长只比我早出生了一会,具体是多久,我不知道,也没有去询问母亲。
我只知道他是我哥。
这就足够了。
还记得两年前,就要离开上海,前往哈市上大学了,前天晚上,兄长给我了一下钱。
我收下了。
当母亲问他去不去机场送我时,他的回答是:“早上起不来。”
我知道,他不是起不来,他心里不舍。
因为他是我的兄长,一辈子的兄长。
终是忍不住,泪珠滑下脸庞,滴在地上,绽放开。
窗外阳光撒向我身前,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我,很幸福。
因为,我有家人。
JZX
2016年6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