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神圣演义”系列 卷一 天命演义
炎帝身中断肠草毒,命在旦夕之间。恍惚中看见刑天赶来,怀抱一把五弦琴。
炎帝问:“刑天,你的脑袋呢?”刑天说:“早被黄帝一剑砍了。”炎帝问:“你可还恨黄帝?”刑天说:“我有五弦琴,念他作甚?”炎帝说:“我已飘到云端,你快与我弹奏。”
刑天靠近炎帝,琴枕双膝之上,定一定神,琴曲悠悠流淌。
琴曲在讲一个故事,那是多年之前,刑天跟随炎帝,迁徙到陈地。陈地尚且蛮荒,大家需要从草木之中,开垦荒地。炎帝带一队人,率先砍伐荆刺与灌木。夕阳就要落山时,眼前只剩一株大梧桐。炎帝叫刑天找来一根麻绳,一头系在梧桐树上,一头用五个人拉拽,大树纹丝不动。炎帝叫刑天找来五根麻绳,动用二十五人拉拽,大树依然不动。
刑天大惊:“梧桐虽壮,可吾族勇士,个个力大无穷,为甚拉它不倒?”炎帝沉思良久:“也许人心不齐,人力错杂,未得天助。”刑天大叫:“那我指挥,你们协调如一!”二十五人重新站定,分别抓紧五条大绳。刑天高呼:“宫——”众人一齐发力,绳子逐渐绷紧,发出悦耳弦音。刑天又呼:“商——”梧桐开始颤抖,发出和谐共鸣。刑天再呼:“角——”梧桐摇摇欲坠,发出巨大轰鸣。刑天续呼:“徵——”梧桐呼啸而下,树干拦腰断折。
树干砸向地面,树梢飞出,只留一截木头。炎帝量一量,正好三尺六寸六分。敲一敲,木头内空,发出高妙回声。炎帝一震:“此是天音,直入内心。此是天意,要我制琴!”炎帝回望刑天:“刚才你呼口号,都有哪些?”刑天说:“我有五个:宫、商、角、徵、羽。不料才到第四,梧桐已倒。”
炎帝拍手大笑:“好、好!我要借你‘五音’,制作五弦琴!”
炎帝精心加工桐木,按照“天圆地方”格局,首先制作琴身。再寻五根精致蚕丝,当作琴弦。又以刑天五个口号,调试五音。再嘱刑天“作扶犁之乐,制丰年之咏”,直接唱和部族的劳作与丰收。
这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刑天抱了五弦琴,随了炎帝来到旷野。炎帝盘坐大石上,石畔流水淙淙,林间百鸟轻鸣,四周百姓围观。炎帝亲操弦琴,琴音徐徐飘荡。刑天起舞,众人跟着起舞。
乐舞相互激荡,旷野生气勃勃。渐渐的,鸟儿飞出树林,盘旋炎帝头顶,轻声应和。一头白鹿踱出,四蹄跟随节奏拍击,像在敲击鼓点。几抹云静悄悄冒出,悬浮于旷野上空,五彩缤纷。阳光朗照,尽情播洒柔和光芒。光芒穿过山巅与枝叶,投射出一个又一个金色光环。
炎帝琴声不绝,刑天舞步不息。炎帝用琴声说话,刑天用舞步说话。炎帝说:“娲皇创制笙篁,我们创造弦琴,可取何名?”刑天说:“可叫‘神农琴’。”炎帝说:“笙篁之声往外,弦琴之声入内,皆可教化天下。”刑天说:“弦琴相比笙篁,似乎更能通天。”炎帝说:“琴音想要通天,先得人心通天。”刑天问:“人心如何通天?”炎帝说:“人心符合道心,人人皆可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