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我的朋友圈有位女性好友这样感叹:“不爱看宫斗剧的我实在令人生厌,只要给女儿念童话故事,到最后一定都是我对童话情节的批判。”
配图是《晓说》中高晓松脱口秀的镜头,讲的大概意思是,女性在童话故事里,大部分都是等待王子的亲吻之后,角色就活了过来,并且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方向。编剧用传统男性思维固定了女性该有的样子,裘千尺、梅超风都是在被男性伤害后,才做出了自我觉醒,这就好比近两日网友戏谑的“臧姑娘、陶碧华丧夫励志论”。反观剧本中的男性角色,所受到的来自女性的压力几乎不存在,更不要谈女性让男性觉醒了。
所以我们该翻开花木兰讲一讲女性的光辉时刻,还是继续给孩子营造一个白雪公主的梦?
不可否认的是,孩子听故事,一定是把自己幻想成主人公角色的。而另一个事实是,假设我们按结果导向把故事分为两类,一类是消极导向的故事,另一类是积极导向的故事。那么我们从消极故事出发,反思到自我觉醒所产生的印象会比直接听积极故事来得更加深刻。
这样一来,讲故事这件事就出现了多个子方向。
最普遍的,讲童话故事,影响听者的两个方向:憧憬或者觉醒。
反过来,讲女性的光辉,影响听者的又是两个方向:崇拜或者反思。
我们常说事物具备两面性。这时候从女性的独立视角出发,会不会同样发现这世上所有事情都具备的“另一面”:为了捕获这种光辉,而反向产生的不迎合大众所放弃的一致性,或者说人在大环境中会不会缺失与他人联结的社会共性?独立的代价是什么?被照顾的代价又是什么?可能我们自己都算不清楚。
君子不器,我们不该对人轻易的下定义,也不该对童话故事轻易的判死刑。同样的家长、师生环境、物质水平,搭配天生个性的灵魂,都是一个个不同的孩子。
换位思考,小时候的我们,是更希望探知世界的美好还是看透社会的险恶?这影响我们现在的判断了吗?还是说就因为如此,长大后的我们才开始觉醒,进而更加厌恶这些带着男权色彩的童话故事。
有次看到一个网友对育儿专家留言求助:因为追崇专家的育儿方式,而和太太的育儿理念截然相反,不知怎么说服自己的另一半。专家给出的回答是:在育儿分歧面前,宁可放弃科学的育儿方式,也要永远追寻夫妻关系第一的家庭原则。良好的父母关系对孩子产生的正向影响远远大于科学教育的影响。
换句话说,我们讲童话故事还是励志故事,只要专注于和孩子一起阅读的时间就好了。讲完了说出我们的看法,用中庸的态度,不对孩子加以干涉的问问孩子的看法。等她再大一些,问问她现在的看法有没有变化,问问她怎么看待大人的看法?
在小事上给出空间,让孩子感受如朋友般的平等;在大事上征求建议,让孩子知晓沟通的公平和固有原则(决定权掌握在监护人手里),自然能建立良好的沟通与理解,并且还可控制一个家庭的权力边界。
这就叫共情。
反之,一刀切的以自我喜好来决定孩子的阅读、游戏内容,一味的把孩子往家长的自我目的上引导,这不仅压缩了孩子的成长空间,也会让我们自身觉得疲惫不堪。
任何感到疲惫的养育都是没有找到正确的养育办法。
人们天生追寻英雄主义的热血与伟大,但英雄总是一个人的事,朝着一个伟大的目标来实现自我价值最大化。但讲故事是服务孩子的事,做园丁,做导游,不做英雄。抛出一个阅读和思考的兴趣,创造良好的环境和氛围,克制自己上去教唆的冲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待一颗种子发芽。
至于是埋一颗仙人掌种子还是玫瑰花种子?
我更倾向于把它们通通埋下,在成长和学习的过程中,透明的观察这两颗种子,不断提问,回顾思维的变化,培养觉醒的能力,最终让它们自然长成一片仙人掌林或玫瑰花海,又或者各自杂糅若干比例。
毕竟任何选择,都是对自己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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