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上进之火,千沟万壑里的碎片,凝聚,爆炸。一个下午的微笑,步履匆匆,被篮球场骤然亮起的灯光隔开。我被石校空旷的长亭打动,重新走过,记住了自己的痛处,但说不出苦痛的根源。
奔忙的学期,过客一样的行囊里,一大堆草稿纸,泛滥成冬天的山河,却不曾有一枚雪片飘落。幺妹、下雪、大神和鬼灵,他们都匆匆离开,以水势的流淌滚进我的神经末梢。胖哥发动引擎,一路带着长庆桥的星星回到故乡。火箭牌敏儿已驶入预定轨道,我隐约看到她正缓缓划开长安大街的夜色,然后将一身疲惫撂倒在沙发上,与女儿深情拥抱,稍一侧身,就有疼痛在挣扎。
夜,很静,远处有一种声音在奔跑,从叶王川村的脊梁骨滑过,飞驰而走――铁色的年轮在中转,南来北去。而我,一位夜游的人,在无人出没的夜里,打捞不到一位打球的人,只好侧身躲过法桐树上掉下的最后一片叶子,将思绪和心跳同时混进奔驰的火车,迁徙。渴望与将军在楼上喝酒聊诗,也谈论石油的走向。让笔下的水墨延展成一幅大油田的画布。
解开昨夜拴在枝头的月亮,我写进石油技校的文字还末发芽,小二黑就“旺旺旺”地催我把带有情感的诗句,连根拔起,还借助火车的声音,穷追不舍。
一个月前的夜里,我静静地来,明早,我将静静地离开,我将在太阳底下,点亮孤独的旅程。一地足音,贯穿陇东,贯通山涧、河谷、山脉……用我最珍视的粮食,疗治我久违的孤独,让隐藏在记忆深处的伤疤,不再结痂,但稍一侧身,钻心的巨痛又让我挣扎出一些散乱的文字,独自疗伤。
聚散离合的长庆桥,明天,我要离开,如你安好,我将独自流浪,拾柴、放马,或者偷窥一颗可能摘取的星星,暖一怀被寂静与清冷占据的空旷,与你在某个未知的时间,未知的地点,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