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矛盾——《红玫瑰与白玫瑰》

张爱玲的笔似乎受过诅咒,她所塑造的任务是被欲望所填充的,对于世界的依求造成欲望的蔓延。当一个人只用猎奇的目光去阅读她的文字时只会看到表面的爱情。这时此人划开这层云雾,就发现那看似纯洁的爱情背后是对社会现实的失望和对自身环境的怀疑。这种变异的感官就是张爱玲的爱情观。她的世界观,从《倾城之恋》的白流苏到《金锁记》的曹七巧,到《半生缘》当中的曼桢。张爱玲的思想有些像萨特的“他人即是地狱”。并非十分强烈,有可调和的余地。这边有了《红玫瑰与白玫瑰》中不可调和的人物纠葛。

张爱玲写到:“振保的生命里有两个女人呢,他说一个是他的白玫瑰,一个是他的红玫瑰。一个是圣洁的妻,一个是热烈的情妇”——普通人向来是这样把“节”与“烈”分开来讲的。主人公是个有始有终的,单纯的人。在进入正题之前,主人公遇到了两个女子——一个叫玫瑰的姑娘和一个英国妓女。因为玫瑰是他的初恋,所以振保把以后的女子都比做玫瑰。因此我们可以看出在他的眼中是把灵魂与肉体分的很清楚的。妓女被他占有了几十分钟以金钱来维持的关系,因为他想成为自己的主任。这种病态的心境让他拒绝了玫瑰对他的表白。这一刻也同样注定了后来性情大变的命运。

振保回国后,朋友租给他和他的弟弟一间屋子作为容身之所,而他遇到了那个红玫瑰王娇蕊。人生真是由一连串的巧合组成的。他们的畸形爱情如同生活的某个缩影。生活是很零碎的东西,像拼图。其实没有必要组成完整拼图,也许拼图本身并不完美。做人一定要简单,咖啡好喝,却能扼杀睡眠。白开水平淡,但却不能使人沉沦。简单就是一切。振保在和王娇蕊成为情人之后责问自己:我是无耻的吗?她是无耻的吗?这种自责在王娇蕊的内心也是有的》这多情人感到了恐惧,不过在欲望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力。建立在欲望上的爱情是不能长久的。所以当王娇蕊给她丈夫写信坦白一切的时候,振保的自制力一下子就崩塌了,他病倒了。王娇蕊在他的窗前哭泣,像彼岸花中南生对和平的哭泣。振保还是拒绝了她。王娇蕊明白,有些事是眼泪没办法解决的。她离开了,销声匿迹。振保此时是不痛苦的,但在他的世界,反的一面迸裂了。

我们应该知道,当一件事情失去其对立面时,他很快就会蜕变成他的对立面。振保的鲑鲈形就变为他与烟鹂闪婚肉每三个星期嫖娼一次。他用金钱购买耻辱,他很快和家庭产生了隔阂,他开始讨厌烟鹂。当烟鹂也有了一个情夫的时候,振保只是用冷眼看他。他,内心已经腐烂了。振保开始把女人当成玩物。张爱玲写:砸不掉他自造的家,他的妻,他的女儿,至少可以砸碎他自己。最终,他在一种旧日善良的空气下改过自新。荒诞的胜利结束了故事。

爱情可不可以是唯一的?这是张爱玲提给人类需要用一生去解答的问题。我们都是殊途同归的生物,我们可以选择爱,也可以选择离开,可以在人生画卷画上一幅自以为很绚烂的图画。我觉得振保很笨,他过于相信自己的善良,可以舍弃,他却握住不放。佛称之为痴人。他还是个孩子心。张爱玲在此把爱情的矛盾写成了灰色的,灰色是不可调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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