ˇ
“仲夏…”
李仲夏一愣,好像听到爷爷的呼声。
一发炮弹乍然射中李仲夏。爆炸,轰鸣。
“哼哼哼,”爱德华·伍尔特洛得意地笑着,“九大洋终归是我爱德华的。”
烟雾消散,李仲夏豪发无伤。
“要不是有‘沌道’,恐怕自己已经被炸碎了,”李仲夏思忖到,“刚刚是幻听?莫非又是哲心神明在搞鬼。”
看到仲夏安然无恙,爱德华锁住了眉头。擎起手中的御形盘,风云大变…
霸王龙、烈颅鸟这两只巨兽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口骤然咬向李仲夏。
“焓道·大御缚力!”
…
ˇ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ˇ
上古,天地混沌,万事万物无相无形。不生不灭神“藀天”于混沌之中逍遥游曳。忽见同为上古之神的“盘古”在远处吸收混沌,身形异变。眼看混沌将被吸尽,藀天捻了一小块混沌出来留住。
盘古身体被混沌填充,而就在吸尽混沌之际,却发现身体并没有被混沌所填满,就差一小块儿。随即将那块没有填充混沌的肉体割离出去,而那些充满混沌的身体开始变得有形有相,并逐渐从盘古身上喷射发散出去,化出万物…
后来,太阳正神向万物射了一支箭,所掠之地,光明万丈。
后来,女娲用神力将泥土变造为“人”。
再后来,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在不周山附近激战…
…
ˇ
零若疼痛地倒在地上,前方,金翅兽撕咬着他的妹妹。
视力越来越模糊…
妹妹在皑皑白雪中,倒在血泊中,金翅兽凶暴地劈开翅膀,又猛收回去,状态凶猛异常。一只怪兽在零秀身上撕咬、咆哮。哥哥零若已经看不清妹妹的方向了,只是一片茫茫。中间,一声闷炸声,金翅兽被自下而上地击炸,目中映出电光闪烁,随后零若便失去了知觉意识…
ˇ
缓缓地,零若睁开了眼睛,周围有鸟啼、有泥土的芬芳。
只是感觉周身无力、身体的感知力极低,好像身体被抽干。零若艰难的撑起身子。
白雪茫茫已消逝不见,却见春明景秀。呆滞的目光和表情占据着零若的脸庞,感觉有点面瘫的样子。忽然间,瞳孔凝聚,“阿秀!”零若环顾四周,“阿秀,阿秀…”用劲又没力气的弱叫着。
前方,一个和尚带着一个小和尚持杖走来,衣角有坠铃,步步清铃鸣。和尚站住,老和尚中移禅杖至视线中央,“妙音,试试你的玄眼。”小和尚跑上前去,掏出符纸夹于合十双手中,喃喃诵念了一下,双手缝间中燃放出绿焰,灵符燃烬。
零若眼看着这对不礼貌的僧人,瞳孔慢慢散大。“敢问法师,这里是何处?”小和尚没有理睬,径直跑回师傅那里,和师傅私语起来。零若散大的瞳孔开始分化,呈现出大瞳孔里又裹着一个新的眼瞳,双瞳在眼中活动着。
“重瞳鬼,”和尚缓缓走来,做好收服妖魔的准备。零若滞滞地看着他。
和尚掏出一颗念珠,撇向零若,躺在泥土中的念珠裂缝出金黄微光。
……
零若扶着自己的胳膊,拖着一瘸一拐的右腿,蹒跚向前,后面,是大小和尚倒在地上。
“零秀…”吐出这句话的,竟是一张罗刹脸。
ˇ
五季城,伯爵府。阿诺亡少伯,正走在城央阁廊,忽然,感到有点不对劲,停下了脚步。乌云压城,门池锦鲤游窜…
“瑛婆婆,我们什么时候能到五季城阿?”小阿冒在马车上探头探脑地问婆婆,爷爷在前面赶着马,“阿冒,前面就是五季城了,阿冒就要见着玲阿姨了,哈哈哈。”婆婆摸摸阿冒的小脸,阿冒调皮地笑开心,“哇阿,见玲姨,见玲姨吃桂花儿饼。”小阿冒小巧稚嫩的嗓音。
瑛婆婆口中的“玲姨”,其实是一位妙龄女子,与阿冒和阿公婆并没有血缘关系,却一起守居已久,胜似亲人,阿冒没爹娘,又自幼与“玲姨”亲昵,玲姨对小阿冒也是悉心照顾、爱昵有加,故而阿冒就没叫过什么“玲姐”、“姐姐”之类的。
“他阿公阿,天怎么阴的这么厉害了?”阿婆问。“不对啊,这天儿,怎么突然要下雨了?”阿公从来没见过这时节下暴雨的。
……
临到城门,阿公习惯性给门池锦鲤掰馍馍吃。天阴的已经不像话了,阿冒在马车上向城头望,城头一人,穿着披风雨衣,罩着脑袋,向他们看,小阿冒圆溜溜的眼睛凝望着他,他转过身,拔掉了城头的北望岛王城旗帜,旗帜在手中燃成灰烬…
天,变了。
ˇ
乌云盖顶。阿诺亡少伯身边,“少伯,需派泾阳王御魔。”大国师向少伯提议。
“带吾向泾阳王府处去。派安赛取御形盘,吾将亲与零若和谈。”
ˇ
门前桂花幽芳,玲姨在院临小溪边浣纱,房院座落在小溪旁,舀水即饮、引水可洗。
阿公把马车停靠在院墙边,阿冒小跑进院门,“阿冒慢点,当心绊倒。”,“呵呵呵哈哈”,一路飘荡着阿冒爽朗的笑声。
“呀!阿冒。”看到阿冒,玲姨惊喜。
“玲阿姨,”阿冒扑过来,玲姨见势扭头就跑,阿冒便追,玲姨跑,跑出了院门,遇到了拴完马的阿公。“这怎么就冲出去了?”后面阿公算纳闷算进去,阿冒迎面跑过来,忽然,“阿冒来吃黄花鱼”,阿婆的声音一下拽住了阿冒,阿冒又跳跃着叫唤着黄花儿鱼去寻觅阿婆了。
见后面没了影,玲姨自个儿也玩不起来,又往回走。
“哎,好远,”刚刚一不留神跑远了。“到底下不下雨”,玲姨没事儿怪起了天。天阴的吓人,玲姨早早收了衣服,可老天半天不吐一滴水,玲姨心里着急,“别憋了,赶紧雨过天晴好晾衣服诶。”
ˇ
御形盘,在阿诺亡手中,通过御形盘,阿诺亡看到了乌云之上。
已经到了,大国师带阿诺亡来到了泾阳王府,推门而入,两人围在泾阳池旁,池内,是泾阳王无形无态的本体。
“少伯,此刻燃眉,需尽快唤泾阳王。”国师恳切请到。
“不必了,吾将为阿诺亡,吾将为五季城主,”少伯说道。大国师听闻一惊,“少伯…”,忽然,阿诺亡以御形盘化天云为己形。大国师从御形盘中窥瞟了几眼,但只看见浓云,却并没有见到零若。
云形已化为阿诺亡上身形态。阿诺亡挥手,放下,盖顶乌云忽然滚滚波动,从中落出数不清的异怪之物,有凶悍恶毒残暴猛烈等等精怪,遍天漫城,纷纷下落。
阿诺亡眼中忽现重瞳,大国师震惊了,但仍控制自己镇静下来跑向泾阳王池。
罗刹脸浮现在了重瞳阿诺亡的脸上,映入御形盘后又消失了。突然,一个雾形罗刹挡在国师前,国师扭头转身惊讶地看着重瞳阿诺亡,雾形罗刹抱住了国师,紧紧挤压,国师脸瞬间憋得涨红。
重瞳阿诺亡走向国师。
“我竟不知是你,零若,你把阿诺亡伯爵藏到哪里了?”国师艰难的说着。
“阿诺亡已经不重要了,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意义。”重瞳阿诺亡说。原来,这个阿诺亡只是一个躯壳,而零若正藏在其中。
“到底为了什么?”国师痛苦地问道。
“少伯欲处死我们兄妹二人,礼尚往来,我仅投桃报李。”
“阿诺亡没有!”国师道。
“还记得那日派我们去雪原吗?”重瞳阿诺亡尸白样的脸庞阴森恐怖。
“欺骗我们兄妹烧毁冰魄,才引出的金翅兽,对吧?竟被你们这帮蝼蠕暗算,真是羞辱啊。”重瞳阿诺亡的声音杀栗嘶沉。
“你们兄妹同为少伯重臣,这件事是你误会了。”大国师恳求道。
重瞳阿诺亡没有理会,“零秀在哪儿?”
“零若,那次一定是哪儿出了错,那次一定失误了。五季城是你的家,你不能杀我。”国师颤抖着说。雾形加了一把力,大国师吐出了血。
“零秀在哪?”
面对冷酷的零若,大国师笑了,索性露出了真面目。“哈哈哈,咳咳,”他的每一声都微弱又残缺,“你兄妹本为妖孽,五季城将你们两个畜牲放逐雪原,由金翅兽给你们个痛快,你们该谢恩才对……”
ˇ
野鬼家家户户侵扰伤害,魑魅魍魉、蜈蚣精、走皮妖爬行城内,肆虐成灾,遇人食人,遇畜食畜。
阿冒公婆躲在屋内,小阿冒静静悄悄的。“阿冒不怕,阿冒勇敢,”阿婆抱着阿冒。
玲姨吓得一个人躲在灶房,嘴里嘟嘟着“灶王爷保佑,灶王爷保佑…”
百触虫冲进院子,牛棚里牛惊叫欲跑,百触虫扭动三菱头首,百肢插入牛身体,牛嘶叫哀嚎。
玲姨蜷缩得更用力了。
ˇ
大国师眼里、嘴里、耳朵里流出的血染在了雾形罗刹上,雾形罗刹消失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大国师忽然大笑。
看着国师发疯,重瞳阿诺亡嘴里忽然隐隐疑惑了一句“血祭?”
大国师后退,重瞳阿诺亡前移,国师退在泾阳池边,重瞳阿诺亡奉劝到:“用你的性命,换来的也只能是失败。”
“那我们就试试看。”大国师瘆人地笑道,仰头倒入泾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