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清明节,独自静坐默默的思念着已走向天堂的亲朋好友们.......,冥想时,脑海里跳出曾不经意间在电视节目听到关于讨论“尊严死”的话题,那个画面一直记忆犹新,这个长期以来一个沉重而有恐惧的话题被坦荡的面对和轻松的谈论着.......
“死亡”、“尊严死”的话题使我不禁想起离世多年的父亲;父亲生前的严谨决定他注重尊严的特质。父亲是2011年2月23日去世的,患的是肺癌。从查出病情到去世仅有八个多月,那段日子里我几临崩溃而不能抑制内心巨大的悲痛,至今每每想起都还抑制不住泪流满面.......
在整个治疗过程中父亲所表现出来的坚强和淡定让我们汗颜、也让我们心疼;看着父亲被病魔折磨的日益衰竭,我们深感无助,当了一辈子医生、唯物而坚强的母亲不止一次的说“真到了那时就不要抢救了,别让老头子受苦”,每当听到这话,我的内心即悲痛又敬重,我知道那是母亲心疼父亲,也是为了让父亲走的尊严而无痛苦……
虽然母亲如此说,但没有到最后一刻母亲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所以每每父亲出现危机状况时母亲依然会像平常人一样焦虑急躁地喊来医生护士进行施救来延长父亲的生命……;而父亲每次被使用呼吸机都表现得很焦灼,烦躁得扯拽着插入鼻腔里的氧气管,母亲却固执地要我们抓住父亲的双手将氧气管给他强行插入......,看着给父亲被使用呼吸机、监护仪时的极度烦躁和痛苦,我心如刀绞,真想对母亲说您就饶了爸爸吧,别让他那么痛苦了;可我只能眼睁睁地任凭母亲的固执而不能说啊……!以至于有一次因为我没有“狠狠”抓住父亲的手而遭到母亲严厉的呵斥导致替换我的另一亲戚将父亲的手臂按压得皮下出血,惨不忍睹……,直到有一次学医的孙女说“奶奶,既然爷爷不愿意就别给他用了”,奶奶用迷惑而无奈的眼光看了一眼孙女没再坚持,父亲第一次在无任何施救设备“捆绑”下安然入睡……
父亲出现状况的频率越来越密,每经历一次我都会更加揪心的痛,真的不愿意看到父亲遭受痛苦但又不忍心放弃对父亲的施救,内心极度的矛盾着、纠结着;我实在是不愿意看到 一个走到生命尽头的人,不能安详离去,反而要忍受心脏按摩、气管插管、心脏电击以及心内注射等等惊心动魄的急救措施,我恐惧这种场面的出现;在陪伴父亲的日子里我无数次地准备着:我要在父亲临终时握着他温热的大手,让父亲没有痛苦、尊严而安详的离去,我渴望这样的场景……;
可就在父亲临终时我却因为在工作岗位上没能最后陪伴在身边而送他,至今我都不敢询问守候在父亲身边的兄弟及亲属们:父亲离世前的种种;他们也只是告诉我:父亲走得很安详。但愿父亲没有痛苦,保持着临终尊严……..
父亲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即使在弥留之际意识也很清楚,有一天他很平静的对母亲说“放弃吧”,我知道他内心潜意识中求生欲望的强烈,可他的一句“放弃吧”是对死亡的坦然面对,也是对妻儿的疼爱,更是想保持临终的尊严......;记得有一次深夜父亲从昏迷中醒来拉着我的手说:“刚才过去也就过去了,可姑娘舍不得啊”;父亲的话使我泪流满面,父亲却面带微笑还像以前那样指着我的鼻子“严厉”的说:丫头不许哭。“不许哭”是父亲对尊严的理解和诠释,也是对我们提出的要求。整个治疗过程中所有的人都强忍着不在父亲面前流泪,然而送他去殡仪馆即将推进炉子的那一瞬间我终于忍不住撕心裂肺呼地喊着父亲:
爸爸--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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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生命的诞生终究是要走向终结的,这是自然的定律;死的自然,死的有尊严,这是每个生人的愿望,当然生活的每个人更希望活的更有尊严!是否能按自己的意愿,安静地、尊严地自然死亡呢?尊重当事人自己的选择,给他们最后的尊严,尊重选择,尊重尊严
“死亡”--这个虽然肃穆然而又是神圣的话题我不愿亵渎,我愿意坦然面对与正视,选择对生命的尊重、对死亡的尊重,“我的死亡”我做主!